李芸庆下颚紧绷,“时清,我就算不是你的上峰,以年龄来说也算是你的长辈,你都是这个态度对待长辈跟同僚的吗?”
“你这般姿态,将来若是位高权重,眼里还有没有别人?”
时清笑了,“瞧你这话说的,我都位高权重了,眼里还要什么别人?”
“应该是别人眼里有我才对,而我眼里会不会有你这样的官员全看心情。”
“我客气的喊你一声姨,你真拿自己当我长辈了。既然这样,您看如今也都六月份,离过年也不远了,那您这个长辈见着我是不是得表示表示?”
李芸庆根本说不过时清,索性撑着地爬起来,一甩衣袖往里走。
时清在后面悠悠说道:“李大人,不再坐院里聊一会儿了?”
李芸庆现在半点不想听时清说话,只想早点回京离她远远的。
刚才那么些侍卫,怎么就没一个能弄死时清的呢。
她活着回京,简直就是苍天无眼!
时清不管李芸庆怎么想,舒舒服服的洗了个澡准备睡觉。
云执脑袋枕着双臂睡在她身边,听着她平缓的呼吸声入睡。
平时时清睡眠质量极好,今天可能是在马车上睡过了,晚上睡的便不是很沉,后半夜隐隐听到身边的云执呼吸不对,气息有些乱。
她起来看他,对着微弱的灯台光亮,能看见云执满脑门的汗,搭放在小腹上的双手紧攥成拳,白净骨感的手背青筋凸起。
“云执?”
时清觉得他是梦魇了,轻轻喊他。
云执沉浸在梦里,怎么都出不来。
他梦见自己没有遇见时清,怀着一腔热血执剑天涯,对谁都是报以信任跟真诚。
尤其是对大哥哥一样的柳月铭,更是没有半分怀疑。
他家里上面的是位姐姐,云执一直希望能有个大哥,这样两兄弟可以一起走江湖。
而柳月铭不管是温文尔雅的性子还是翩翩君子的作风,都完全满足他这一幻想。
跟动不动就要拧自己耳朵的姐姐比,耐心十足的柳月铭完全有大哥的风范。
云执跟他执剑天涯,跟他讲述家里有趣的事情,帮他解决麻烦。
他觉得江湖的美好也就不过如此。
直到在悬崖边,被柳月铭一掌打下悬崖。
“云家与我岳家之仇积怨已深,今日之事你怪不着我,要怪只能怪你蠢笨天真,竟是什么人都愿意相信,傻的可怜。”
他说,“云执,看在以往的兄弟情分上,我定会给你父母一个干脆,不会虐杀他们。”
“你父母也是有趣,竟没将这事告诉你。哦,我懂了,他们以为这便是保护。”
可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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