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大人那爱面子如命的性格,若是被人上门讨债,定是要发火。
钱焕焕既然敢拿这个打赌,便说明她不会耍赖。
时清放心了,“那行了,咱们京城有缘见。”
时清往自己马车的方向走,钱焕焕看着她的背影跟钱灿灿说,“时清这个人,并不像京中传闻的那样,真正接触后相处起来,倒是挺好处的。”
就是有点费钱。
先是五十两,后是六百六十两,她都不敢想下一次。
钱焕焕的那点私房钱,已经被时清榨的干干净净,往后指不定连打赏下人,都要跟钱灿灿偷偷借上一点。
钱灿灿笑着啧了一声,“什么好相处,她就是个掉进钱眼里的抠门精。”
“……”
钱焕焕沉默无言,仰头看天,感觉妹妹这一枪不仅扎到了时清,也扎在了她的膝盖上。
虽然圈地案结束,皇上说回京论功行赏,但钱焕焕完全没有任何期待。
左右银子跟赏赐都不会落到她手上,有的不过是个听着好听的虚名罢了。
她看向钱灿灿,视线落在她脸上,微微皱眉问她,“可还疼了?”
母亲昨日也是舍得下手,竟就这么直接打在脸上,不给半分面子。
“疼,”钱灿灿舌尖顶了顶嘴角伤口,刚才的笑意淡去,讥讽着说,“疼才能长记性。”
何止是疼,几乎是没有知觉,连带着那边的耳朵都跟着嗡鸣着缓了好一会儿才能听见声音。
母亲怎么不一巴掌打死她呢。
钱灿灿摩挲拇指上的扳指,脸上神色吊儿郎当的。
钱焕焕叹息,伸手拍拍她的手臂,心头有股无力的感觉。
说出去她是世勇侯府的世女,然而实际上她连自己的妹妹都保护不了,更不用想其他的了。
钱焕焕至今尚未娶夫,一是母亲还没开口,二是她本人也没这个心。
左右娶回来的夫郎也是因为利益绑定在一起,嫁进钱府也就是跟她一样被束缚。
姐妹俩默契的没再继续往下聊这个话题。
钱灿灿扭头问身边下人,“我要的东西可曾备好?”
下人点头应,“已经准备好了,上好的燕窝补品,全是连夜从京中送来的。”
钱焕焕听到这儿疑惑的看着钱灿灿,“你要这些做什么?马上都回京了,怎么还要送过来?”
钱灿灿笑,“自然是给沈郁的了。”
她捏着翠绿的扳指说,“昨个我对沈郁公子一见倾心,可不得讨好一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