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随口咋舌,“咱也不知道,咱也不敢说。”
那人又继续开口,“有什么不敢说的,咱们御史不就是要有问题就上奏吗?”
时清刚想抬头看看这杠精是谁,就听见自己被对方点名,“时清,你新来的,你娘又是都御史,你上折子问问。”
“……???”
时清黑人问号脸。
她长得像只出头鸟吗?
敢情这老姐杠了半天,是要自己躲在背后看她往枪口上撞?
开口说话的人叫做陈度御,三十多岁,长得就不像个忠厚老实的御史,反而像是猪肉铺子的老板。
她跟时清说,“咱们御史就要敢怒敢言,勇于谏言。”
赵贝朝时清微微摇头,示意她不要理会陈度御。
刚入职第一天,时清什么都还不懂,怎么能直接上折子。
时清给赵贝一个放心的眼神,反问陈度御,“那您怎么不上折子?您行您来啊。”
“我这不是给你个表现的机会吗。”
“我不需要。”时清直接把皮球给她踢回去,“我这人低调不爱表现。”
陈度御被时清这一记直球打的有点懵,“你不爱表现你当什么御史?”
时清挑眉,“因为我娘是都御史,所以我当了小御史,有问题?”
“您不是说御史就要敢说敢言吗?既然如此,您给我打个样呗,我这头一天过来没有经验,您这个前辈不得给我做个榜样?”
“您总不能光说不干吧。”
旁边有人看热闹不嫌弃事大,跟着附和,“就是陈姐,这不写不合适啊。”
陈度御讪讪笑,“时清刚进来,不急不急,以后有的是机会写给她看。”
她又不敢了。
陈度御主意打的明明白白,忽悠时清这个头脑发热的年轻人,反正她娘是都御史,不怕跟钱大人对着来。
谁知道时清是个刺头,不像个好惹的茬。
几句话挤兑下来,反倒是她有点下不来台。
陈度御瞥着嘴,翻着手里的文件嘀嘀咕咕的说,“有些人,后台硬就是好。”
不知道说的是时清还是钱焕焕。
时清轻呵一声,“那也比不上有些人,骨头软还爱说。”
陈度御冷着脸看向时清,“你——”
时清将手里的文书往桌面上一拍,“啪”的声,“我怎么了?我指名道姓说你了吗?你急什么。咱们做御史的,可不得有话就说,这不是您刚教我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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