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真是白天在马车里瓜子嗑多了。
云执虽然躺着,但还没完全睡着,竖起耳朵听动静。
时清平时就不爱让蜜合晚上还伺候自己,云执住进来后怕不方便,更是很少让她晚上进来。
时清喝完水,拿起剪子剪去一截烛芯,套上灯罩才睡觉。
光线暗下来,床帐落上,屋里没了多余动静。
云执又躺平,侧眸隔着屏风朝床的位置看,见时清不起来喝水了才睡。
他医术并不差,甚至可以说是很好。
云执从小不能出家门,为了让他打发时间,他爹给他安排学习了不少东西。
医术就是其中一项,他跟着神医学了好些年,是对方的关门弟子。
但他怕麻烦,对外就只说自己略懂一点,免得逢年过节家里来人,他娘就让他进去给那些夫人们把脉看看何时适合生孩子。
跟把脉比起来,他宁愿跟人切磋武艺。
云执困意翻涌,只留的一丝清明。
他没把出问题,时清应该就没事。
云执心思浅睡得快,可能白天跟时清提起过自己的梦,晚上他又接着昨天的梦境梦下去。
[柳月铭好像是得罪了什么人,路上总是有人追杀。
云执出手相助多次,柳月铭愧疚的连连拱手,说连累他了。
“云执,你明明喊我大哥,奈何我每次都要你出手相救,实在惭愧。”
柳月铭叹息,“若是我功法再高一些,许是能自保,不然将来你不在,我怕是……”
他笑的苦涩。
但很快又摆摆手说起其他事情,依旧那副风雅模样,扇着扇子,“听闻洛阳牡丹开了,你许是没见过,我带你去看看吧。看完牡丹,你我便分开走。”
云执视线落在他扇面的星星血迹上,那是刚才柳月铭吐血的时候溅到的。
云家功法倒是上乘,只是非自家人不得外传。
哪怕他爹喜欢显摆他的武功,总是让他跟人切磋,但私底下却让他记得交手的时候收敛一二,不能暴露了全部实力跟功法,免得招来觊觎。
云家虽在江湖,但又隐于江湖,过的已经是一家四口的太平日子,跟那些腥风血雨相隔甚远。
云执只能从他爹朋友的口中,得知他们年少时的江湖是何等意气模样,这才心生向往。
云执拿柳月铭当朋友,当大哥,当知己,心头略有犹豫跟迟疑。
要不要告诉他。
这样他就能自保了。]
“云执。”
“云执!”
耳边时清的声音越来越大。
云执眉头紧皱,悠悠转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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