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去寺里上香都要临近傍晚才回来。
“是老太爷派人去叫的。”夜合说,“老太爷特别生气,说您得了失心疯,不仅顶撞他,还竟然要娶云家小公子。”
现在全府人都在传时清被退婚后一时间接受不了,得了失心疯。
不然很难解释她怎么一觉醒来就跟变了个人一样。
时清了然。
老爷子这是想让她娘来治她。
要说时清有没有害怕的人——
那还真有,就是她母亲时鞠。
在她面前,时清总是有种心虚忐忑的感觉,仿佛对方能看透自己不是原主但不知道为什么又一直没戳穿。
那种被人捏着小辫子的感觉,才是时清这么多年低调不张扬的原因。
“那就先回去吧。”时清扭头跟店铺里的伙计说,“东西天黑再给我送过去,就要我刚才看中的那口,别送错了。”
“好嘞。”
夜合刚才就看见了,只是没敢问。
她僵硬的扭动脖子往后看那一排排渗人棺材,吓的心脏哆嗦手脚冰凉,赶紧把头又扭了回来。
小主子没事来棺材寿衣店是要做什么?
老太爷虽然不讨人喜欢,但罪不至死啊。
时清不知道夜合在想什么,她已经把自己的身后事办的明明白白,棺材选了最宽敞好看的那款,寿衣挑选的是没花纹的纯色。
等把云执娶过门后,就让他开绣。
不要别的款式,就绣他擅长的牡丹就行。
回府后,时清深呼吸,抬脚跨进父母的院子。
不管她娘怎么说,云执自己娶定了。
她跟她的绣工,除了生离死别,谁都不能分开!
作者有话要说:
云少侠:这就有点尴尬了,主要是……我不会绣
时清:不要谦虚,你肯定能行
云少侠:我是真的不行
下人:传出去,小公子说他不行!
第6章
进门前时清胸口还提着一口气,仿佛脑袋后面有个小辫子被时鞠攥在手心里。但凡她哪里做的不够好,对方都会冷不丁的拿出来吓吓她。
外人总说时鞠是个铁骨铮铮的都御史,朝堂上就没有她不敢谏言说的事儿。
可时清穿来后第一次对上那双似笑非笑的桃花眼,就知道这个人没这么简单。
能在督察院当上都御史,并且稳稳连任两届皇帝的人,怎么可能真是个无脑倔牛,这分明就是只笑面狐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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