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机低着头不说话，像是没脸见人了。

时清看他的眼神冷极了，拽一下宋璟衍衣服：“走吧。”

从司机面前走过，来到车前时听到司机大声说：“对不起！”

他跪在地上重重磕几个头，很响，额头红了一大片，哭着说：“我没办法，我也是被逼的，我对不起你们！”

没人会同情一个帮凶的人，他再可怜，周围也没人同情他。

宋璟衍抱时清上车，帮她整理凌乱的头发，脸上不知道在哪儿蹭了点灰，伸手用大拇指帮她抹掉，低声说：“真狼狈。”

时清这次没有疏离他，脸颊被他带茧的拇指蹭的有点疼，皱眉问：“你为什么会来。”

“沈复舟告诉我你被绑架了。”宋璟衍当时正跟人聊的愉快，听到这话不得不跟人约下次谈事，一路赶的很急。

“他怎么会有你的联系方式？”时清觉得自己忽视了很重要的事，宋璟衍这半个月来究竟在干什么。难受的咳嗽几声，在里面待太久，那股烟味好似还在鼻尖没有散开。

“好好歇着吧。”宋璟衍没回答这个问题，坐在她身边看向窗外，“一会儿还要去做笔录。”

因为是跟沈复舟一起来的，还要等他和段言薇出来才能走。

警察将工厂里的人逮捕，一一押上车，沈父气冲冲的上车，看到宋璟衍后立马变脸，客气的笑一声，对时清说：“时小姐别怕，我这次一定给你一个公道。”

时清听段言薇说沈父非常自大，从不会低头认错，更不要提说这样的话，她偏头看向面无表情的宋璟衍，觉得事情不简单。

彼时，沈复舟和段言薇出来了，他打开车门看到沈父，好不容易消下去的气又起来，不耐道：“你去后面。”

这是辆七人座的车，沈父这样的身份不该做那么后面，他看看自己儿子，又看看宋璟衍，一句反驳的话没说，心甘情愿下车，打开时清身边那扇：“劳烦时小姐让我过一下。”

时清腿恢复的差不多，听到这里收起腿，沈父面色晦暗的去后面。

沈复舟开车，段言薇坐在副驾驶抱怨赵岸扇自己一巴掌那件事，语气委屈至极，要不是赵岸已经被带走，她非要加倍还回去。

他们一路跟着警车来到警察局，时清做为被害人也要下去做笔录，这么折腾下来，等她出来已经快晚上了。

沈复舟邀请宋璟衍一起去家里用餐，今天这顿本就是感谢时清在国外照顾段言薇的，尽管她说过是段言薇照顾自己，沈母很喜欢段言薇，非要谢她。

宋璟衍本想拒绝，瞥到时清坐在段言薇身边说尽安慰的话，深思熟虑片刻，薄唇轻启：“好。”

这最高兴的就是沈父，回去的路上有说不完的话，心疼儿媳的，愧对时清的，还有后悔有这个儿子的，到最后来一句：“宋先生练过吧，今天那一架打的真好。”

来救人时，先冲进去的不是警察，而是宋璟衍，四五个人打不过他自己，如果不是警察进去的快，几个人可能都倒地不起。

“练过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