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江君惟竭力克制自己,他的语气里仍是不自觉地带上了浓浓的愤懑和不甘。恼羞成怒的他无力再维持自己豁达阳光的形象,一心只顾着用声声控诉来发泄不满与怨恨。
见江君惟终于脱掉隐忍的面具,开始说出内心的真实想法,宁臻彻底松了口气。虽然他的指责部分有失偏颇,但她还是体会到了一种诡异的欣慰
他愿意出声就好,否则她还真怕他把自己憋屈死。
所以,让斥责和怒骂来得更猛烈些吧!宁臻在心里变态地召唤着,一方面是真心觉得歉疚,另一方面也是私心作祟,觉得只要江君惟今晚出够了气,她后面就能毫无负罪感地去追求新目标了。
宁臻配合地保持沉默,给江君惟继续发挥的空间,谁知落在后者眼里,却被当成是叫自己说中了心思,羞愧地无言以对。
江君惟于是气得更厉害了,随之而来的还有浓重的不安和茫然。他没料到宁臻竟然不否认自己的指控,难不成过去的一年多她真是在耍弄自己?以至于如今一有新欢,就迫不及待地要和他这个旧爱撇清关系?
好!好!江君惟怒极反笑,你可真是够会演的,是我蠢,我早该知道你们这种有钱大小姐根本不会真心待人
他这话与其说是在责问变心的宁臻,不如说是再次试探她对他的感情到底是真是假,毕竟后者突如其来的背叛将他重生以来的优越感狠狠地削成了渣。
要知道,江君惟所有的计划和安排全都基于宁臻对他锲而不舍的恋慕。倘若对方只是玩玩而已,那他模仿言清书所做的一切就都成了笑话,憧憬多时的美好未来也都化为镜花水月。
这对江君惟绝对可以说是致命般的打击,所以此时此刻的他情绪濒临失控,根本没法用理智去思考。可实际上,但凡他还有一点脑子剩下,就会知道他害怕的那些都不可能成立,宁臻从来不是一个仗着钱多就为所欲为的癫狂富二代。
遗憾的是,他已经成功地把自己吓住了,全然不记得宁臻曾经在他身上花费了多少时间和精力,满心想的都是既然自己遭人耍弄受尽屈辱,那么说什么也得让始作俑者痛上一回。
宁臻听江君惟似是钻进了牛角尖,到底没忍住,深吸一口气后解释道:
学长你误会了,我当初说喜欢你是认真的,追你的时候也是一心一意。这段时间我基本不联系你,其实就是在冷处理我们的关系我不可能心里想着一个人,现实中却还追着另一个人,那样对你、对他都不公平再加上我们之间一直只是普通朋友关系,我以为你对我没那方面的意思,就是注意到我的疏远也不会在意
这么说还是我的错了?江君惟冷笑着反讥道,如果说之前他勉强还记得发火的终极目的是挽回宁臻,那么现在他的情绪已经彻底被愤怒和委屈所侵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