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随即证明简心的担忧不是无的放矢,她尚且还在腹诽江君惟的伶牙俐齿,那边宁臻已然全信了对方的话,开始颇为惭愧地坦白起自己拨通这个电话的心路历程来。
简心简直没耳听下去,她要是江君惟,现在大概已经笑翻在被窝里了明明被强吻被占便宜的人是宁臻,明明是他不负责任地拿后者当备胎养,可到头来却变成宁臻怪错了人,他仍旧是那个皎皎如天上月的高洁学长
唯一让简心感到些许安慰的,是宁臻好歹没有傻到把底牌全亮出来,起码江君惟至今还当她是独自一人在房间跟自己诉衷情。
按如今这种情况看,宁臻对江君惟的感情没有加深都算好的了,认清对方真面目什么的打算显然是没戏了。不甘心的简心不想就这么认输,于是掏出手机在备忘录里写了一句话,举到正说得眉飞色舞的宁臻眼前。
问问他你们俩这样,是不是就算在一起了?
这既是简心最后的撒手锏,同样也是她给江君惟的一次机会。如果他敢清晰肯定地回答这个问题,那么她也可以做到收回自己的成见,不再阻挠他们俩人的爱情。
宁臻在看清简心的提醒后,犹豫了一下,才生硬地把话题转了回来:
对了学长,依照你的意思,其实你对我也有特别的感觉对不对?那我们现在算不算开始交往了?
电话那头猛地陷入死一般的沉默。
简心的表情有点扭曲,既高兴自己抓到了江君惟的痛脚,又心疼宁臻被人戏弄,中间还夹杂着对江君惟这种管撩不管收行为的不耻和厌恶。
过了好半天,在宁臻原本神采奕奕的脸色彻底变得黯淡无光后,江君惟的答复才姗姗来迟。
不不是的,宁臻。
短短几个字,江君惟却说得十分艰难,简心忍不住恶意揣测起他此时手足无措的慌乱来。
天天养鱼逗鱼的鱼塘塘主最怕什么?自然是有某条鱼突然不识趣地跳出来,要他提供一个专属的鱼缸了。
宁臻追江君惟的时间虽然不算长,可胜在诚意满满。后者但凡有点心动,早就可以进一步发展俩人的关系了。偏偏他迟迟没有动作,怪不得简心认定他只把宁臻当备胎,怎么都看不惯他。
当然,江君惟能有这份底气也是宁臻惯出来的。她心甘情愿单方面付出且不求回报,前者自然乐得不拒绝不负责。
想来江君惟怎么都没料到宁臻还有直接质问他俩人什么关系的时候,所以毫无准备,过了许久才憋出一个不算意外的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