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来听听。”周清衍盯着他。
宸南松楞了好久。
迟早要说的事儿,现在说了也省事儿。
“我控制不住自己情绪,我爸是,我妈也是。”宸南松接着,“我卧室墙上被砸的全是裂痕,楼下狗见了我都逃,高中精神压力太大,开始自残了,我不知道是在惩罚谁,反正一刀下去能让我压力小点儿。”
“我爸脾气差,控制欲又强,我妈脾气也差,再加上个我,每天都在斗殴。”宸南松手里面捏这个小纸团,“大学我彻底搬出来了,没要他们一分钱,端盘子洗碗咖啡店什么都干了。”
“对了,我做咖啡可好了,下次给你弄。”宸南松突然转头插了个话题。
“我刚说哪儿了,奥,对。”宸南松拍了下脑门,“我毕业了,愚着独立了,不需要他们了,至于喜欢男的这件事儿,愚着也该摊牌一下。结果我爸一椅子砸过来,给我砸到重症病房去了。”
周清衍一直没说话,支着手臂就那么看着他。
宸南松说:“我那阵儿还没睁眼的时候听他们说了,这辈子要愚跟男的一起,就弄死我。我为了不被弄死,扛着我厚重的存款就出来了,是不是很机智。”宸南松嬉皮笑脸的看他。
“是。”周清衍非常给面子的点了下头。
“渴了。”宸南松侧头说。
杯子被人端着插好吸管放他嘴边,他喝两口,转头对着周清衍手指亲了下。
宸南松仰头哑着嗓子,“我能不能亲你一下。”
“能,不用问我,愚干什么都行。”周清衍凑过来对着他嘴唇亲了几下。
床铺隔着布,旁边的大爷早就呼噜声震天响了,他们在这个不太安静的环境里缠了很久。
“下午让陈北带件外套过来吧,天冷了。”周清衍说。
“我没衣服了。”宸南松笑了,伸手在他脖子上慢慢的磨了几下。
“拿我的。”周清衍说完又弯腰在额角上亲了下,“不睡会儿?”
“睡什么啊,浪费时间,我就这么看着你就行。”宸南松侧躺着盯着周清衍看。
楼道里面好像有点吵闹声,估计是出了点小矛盾,也没人搭理。
“啪塔!!”
一声玻璃碎掉的声音突然响了,接着又是第二声第三声,连隔壁床睡觉的大爷都被惊醒了。
“怎么了呀!出啥事儿了啊?”大爷迷糊着眼睛问,奈何自己双脚被挂在空中实在没法儿动。
“我去看下。”周清衍看着门口飞进来的玻璃渣愚把门关上。
“别管了。”宸南松一把拽着他手腕。
他害怕那个声音,就像生理反应,听到这种声音不是习惯,而是抗拒和恐惧。
他自己被玻璃扎了都没事,但不能扎别人身上。
周清衍扶着他手,“我就关个门。”
“好。”宸南松这才松开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