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指挥使!你莫要胡言乱语血口喷人!彦儿(庆王)人呢?!你们把他怎么样了?!”
沈渊依旧面无表情,对太后说的话更是如若不闻。黎庭也没有和别人废话的习惯,一挥手,虎贲军庞统领便将浑身狼狈不堪的庆王与一身血迹的戚国公押了上来。
戚国公夫人在见到戚国公的第一眼便一声尖叫昏了过去!庆王妃更是浑身瘫软在地。只有太后,在看见庆王凄惨模样的一瞬间便快步冲上了前,气焰不仅不减丝毫,还更加的怒火冲天!
“彦儿!彦儿!你怎么了?你不要吓母后啊!来人啊!快传太医!传太医!”
理所当然的,没有人敢在这时候听太后的命令。
太后看着庆王双手双脚流满了刺目的血,满身的尊贵气度在这一刻都消失不见声音越发的尖利歇斯底里!但却偏偏还要用力压抑着,越发显得怪异。
“皇帝!今日究竟是怎么回事让太医先给彦儿看看再说不迟!”
沈渊在她几乎是扑向庆王的时候眼睛也不曾动一瞬,此时他一人坐在乌泱泱人群上方的高台之上,看着她与对庆王的母子情深,眼神淡漠,不紧不慢地冷声道:“太后莫不是这么快就忘了黎指挥使方才说的话?”
黎庭沉目提声再次道:“庆王造反!实乃逆臣贼子!罪大恶极!按律当斩!”
“造反?!不可能!依哀家看今日的事都是戚国公这乱臣贼子贪心不足,犯上作乱!彦儿定然是被人蒙蔽才犯下错!我看黎指挥使口口声声都是庆王逆贼,才是故意挑拨离间皇帝与庆王之间的兄弟情分!”
说完不待别人说话,便看了眼浑身是血跪在地上的戚国公便抬头看着所有大臣厉声道:“再说,彦儿为什么要造反?!皇帝膝下没有子嗣,稷儿(庆王嫡长子)以后过继后就是太子!为何要冒天下之大不韪去造反?!”
这一番话说的在场的有些大臣还真是觉得说的在理,脸上也就自然的带出了一些来。
江晚虞听了却是只觉得都快被这番不要脸的话给气笑了!这是平日里脑补多了,多到自己都相信了,已经当皇位就是囊中之物了是吧?到了这种时候竟然都还能说出这样不要脸的理所当然的话来!
而说出这种话的还不是别人,是他的亲身母亲……她有些忍不住朝着那高台之上的那人看了一眼,看着他即使在这样情况下还依旧平静的毫无波澜的神色,心中不禁莫名的有些酸涩。
她知道他从来都不是个无情的人,心还格外的温柔,这样软的心肠却生生成了如今这副冰冷示人的模样。
“戚国公,你可有话说?”沈渊面色平静,眼底不见深浅的看向面色难看却好像听着太后的话早有预料的模样,不急不忙的问道。
庆王妃神色紧张苍白,担心急慌的叫道:“父亲!”
戚国公没看她,只是低下了头颅,哑声道:“罪臣,无话可说!”以往高大强健的身影在这一刻像是猝然倒塌了一般。
“父亲!”庆王妃眼神复杂难言,眼底深处有让人难以察觉的微微放松也有真切的悲伤。
沈渊闻言眉头都没有动一下,看着瘫软在地如同死尸烂泥的庆王,以及太后放松得意的神色,心底真心实意的轻笑了声,不紧不慢地道:“今日之事回宫之后再行定夺,暂将庆王,戚国公收押,黎指挥使留下继续调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