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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先帝过世,陆炎掌权,就更没人敢提了。杨绥堂而皇之的提起来,众人惊讶之余倒也存了几分看戏的心思。

闻太师看了杨绥一眼,未有说什么,只嘴角挂着抹若有若无的笑意。

“不知摄政王发达后可有回去寻过自己的族人?”杨绥不怕死的继续说:“本皇子近来想起,年少时还见北周民间豪族里有那么几位豢养着羽族的人,早知道本皇子该让人画个他们的画像给摄政王送来,让您认认亲才是。”

这话一落,站在一旁的徐流溢几乎要控制不住拔出自己腰间的佩刀了,倒是张潮生沉得住气,棱他一眼,握住他的手,让他冷静。

陆炎未有说话,只盯着他,眼神深沉不见底。

“摄政王如今是我大禹的栋梁。”闻太师状似打圆场的说:“从先帝带摄政王回来时起,他就是先帝的儿子,跟羽族没什么关系了。”

杨绥笑了起来,语带抱歉,神情却依然得意的说:“太师说的是,是本皇子冒犯了,用这杯酒向王爷赔罪。”说着,杨绥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然杯子才放在桌子上,却又状似可惜的说:“不过,这人和人就是不一样,同样是羽族之人,只有摄政王能权倾朝野,其余的同伴都散在天下角落,被人豢养着取血玩乐,摄政王是真该寻一寻的,毕竟羽族人的血能解百毒,还能延年益寿,被抓到的下场都不甚好呀,您一个人发达了,可得顾一下自己的同族人啊。”

在场宾客都有些讶异,杨绥说这话已经超出了一般的挖苦,简直就是不怕死了。众人都等着看陆炎的反应,然而陆炎只不轻不重的说:“九皇子还没开始吃,就已经饱了,该回去了。”

杨绥看了闻太师一眼,闻太师轻轻的喝了一口酒,脸色无异,只眼角余光瞥了眼水榭长亭外的乐伎和舞女。杨绥瞧着,心中了然,也就愈发大胆起来,“今儿是太师大人的寿宴,是走是留得太师做主。”

闻太师笑了一下,额头上的川字纹立刻显现,衬着他那打圆场的表情,看起来有些滑稽,“九皇子不过就是一说,摄政王海涵海涵。”

陆炎伸手拿起面前的筷子,并未言语。

徐流溢和张潮生站在席外瞧着他拿筷子的动作,立刻懂了他的意思,两个人不由得抓紧腰上的佩刀,随时准备开杀。

就在两人准备就绪时,却见陆炎的筷子朝左边偏了偏。两个人顺势看去,无不吓一跳。那个传完菜的小厮为何没有离开不说,且他还和皇上长的一模一样?不,不是一模一样,那就是皇上!

两人都愣了,今儿摄政王来赴的可是鸿门宴,皇上来这儿掺和什么?摄政王只带了他二人,并未带旁人,到时候打起来可哪里能护得了他?

宋廷似乎感受到了徐流溢和张潮生的目光,垂着的头偏了一下,与他们打了个照面,并且还比了一个剪刀手,让他们确定来人确实是自己。

瞧着那个剪刀手,徐流溢紧张的吞了下口水,张潮生面上全是不喜之色,巴不得现在就把宋廷给拎出去。

乐伎和舞女们载歌载舞正到兴头时,现下已是日暮,水榭四周亮起灯笼,周围一片朦胧之色,舞蹈已到了高潮处,舞女们已朝两边散开,给司马秦让道,令他琴弦下的暗器能够击中陆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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