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落,他便见太后掩面笑了一下,随后就拿出了一枚装首饰的绒盒,里面装的什么,简直毫无悬念。
“想你登基多日,母后也没送过见面礼给你,这是一点心意,皇儿定要收下才是。”太后意有所指的打开了绒盒,那枚藏着毒针的镂空指环便安静的躺在那绒盒之中。
宋廷接过盒子,正要去拿里面的指环,太后身边的曹通却先他一步将指环拿出来,然后给他示范了一下如何露出毒针。
宋廷瞧着那冒着寒光的毒针,背脊发寒。
“皇儿,陆炎最近监视你愈发的紧,明日他定会和你同坐銮驾,机不可失。”说着,太后把指环拿起来套在他的食指上,并道:“这针啊,只要刺穿一点点皮肤,那人必死无疑!”
宋廷看着右手食指上扣着的指环,只觉一阵寒气从脚心起冒至头皮,让人瘆得慌,这个时候,他才有一点自己真是穿了本权谋小说的觉悟。
端午节进香酬神那天,场面果真盛大恢宏,全城百姓都来围观,大家都好奇,陆炎立的第三位皇帝又会是什么货色,能坚持多久。
要知道,前两个加起来都没坚持两年。所以被官兵拦在外围的百姓们全都梗着脖子往前看,只想看清銮驾中那位“威名远播”的小皇帝长什么样。
“王爷,一切就绪,可以出发了。”徐流溢检查好一切,赶来向驻足在宫门口的陆炎禀报。
“你注意些,我总有些不安。”傅长雪站在陆炎身边,看了眼这车马仪仗,不放心的对陆炎嘱咐。
陆炎道:“放心,我心中有数。”
傅长雪听他这样说,温声道:“如此就好,我看那小皇帝也不是真的无可救药,比起前两个的昏庸,他算是不错的,但愿这回能如你意。”
“你倒是很少夸人。”
傅长雪笑了下,“你看中的人我哪能不尽心。”
陆炎“嗯”了一声,看了眼前方的銮驾,道:“你身子不好,回去吧。”
傅长雪点了点头,目送陆炎离去。为了大禹,陆炎也是呕心沥血,但也极钻牛角尖,换了旁人,早在废第一个皇帝后就自己登基了,偏他要死守着对先帝的诺言。
宋廷坐在銮驾上,看着食指上的指环,看的都有些出神了,直到陆炎上了銮驾,他这才收起手,“可以出发了?”
“走吧。”说着,陆炎顺势在他身旁坐下。
由于銮驾四周乃是纱帘设计,街道两旁的百姓们便能清清楚楚的看见銮驾内并排坐着的两个人。看清之后,不由得对那副画面抽了一口冷气,议论起来。
从未见过两个男子坐在一起如此养眼的,明黄的龙袍,玄色的蟒袍;赤金的冕旒,乌黑的翼善冠;一个精致灵秀,贵气生风;一个俊美不凡,冷魅摄心。两人端坐在一起,如何不成为一副极好的图画。
议论的声音太多太嘈杂,宋廷倒是没听见,他也没练过什么内功,听觉不似陆炎灵敏,极远的声音都能听见。只是这一路上,他见陆炎的脸色似乎有点变化,但那变化说不上好,也说不上好,到底是个什么情绪,估计只有陆炎自己知道了。
“傅大学士刚与我夸了你。”陆炎冷不丁的开口。
宋廷愣了一下,“啊,是吗,朕一直好学。”
“好学还斗大的字不识几个?”陆炎睨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