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逐渐落下,再也看不见,沈牧亭偏头看着脑袋歪在他肩上的月烛溟,嘴角的笑轻轻浅浅,语气略有些嗔怪:“你究竟知不知道你的头多重啊。”
月烛溟自然没有听见,他已经睡得人事不知了。
沈牧亭轻轻挠着他的手心,微垂的眼睫之下,是让人颤栗的疯狂。
应少安想要他?那也得他有命拿。
可是偏头看向月烛溟时,那分不明显的疯狂中又是揉碎了的无尽温柔点缀其中。
月烛溟把所有都自己扛着,不知道什么时候起,他不再给他说那些让他烦闷的事,战场上的事沈牧亭自然不了解,更不懂什么排兵布阵,他向来独行。
他抬眸看向天际,黑暗已经降临,而他嘴角的笑,却是发自真心的温柔暖意。
月烛溟一觉睡了一个时辰,沈牧亭便一直保持着一个时辰,醒来时揉了一把自己的脸,略微震惊地看着沈牧亭:“我睡着了?”
“不止睡着了,还发出了震天鼾声。”沈牧亭揉着自己的肩,下一瞬他的手就被拿了下来,换上了月烛溟的手。
月烛溟自责不已,沈牧亭于他而言就像催/眠良药,在沈牧亭身边,他睡得格外香甜,若是以往绝对不会出现这样的情况,可他已经有连续半月之久每天只睡一个时辰了。
“要不要醒醒神?”沈牧亭偏头提议。
“好。”月烛溟想也不想地点头应下,下一刻,月烛溟就被沈牧亭推下了山丘。
月烛溟摔了下去,山丘下是一条不深的清澈小溪,溪水汩汩,月烛溟看着居高临下看着他的沈牧亭,嘴角勾了起来,朝沈牧亭伸出了手。
沈牧亭直接从山丘上跳了下来,山丘虽然不高,但斜,距离小溪也远,月烛溟立即紧张地爬起来去接沈牧亭,沈牧亭在他跑了两步时就准确无误地落在了他身上,将他骑在水里。
月烛溟拽着他的手腕。
夜晚的水还有些凉,两人身上的衣衫尽湿,衬着银月弱隐的光亮,月烛溟猛地感觉喉间发紧。
沈牧亭却主动俯身下来吻上了他的唇。
这个吻让月烛溟尝出了与先前不同的味道,每一下轻咬都好似在说“我想”。
“阿亭,你……”唇分时,月烛溟震惊地看着他,沈牧亭衣衫半敞,舔了一下唇,月光下,他轻勾的唇角尽是狡黠,朝他轻笑道:“王爷难道不想?”
月烛溟当然想,但不是在军营,也不是在这荒郊野外,他跟他的阿亭第一次,不应该是这种情况。
现在的沈牧亭跟从前的沈牧亭都是不同的,他狡黠,平淡中却又从骨子里透着几分与他表情相悖的妖邪,却让月烛溟喜欢到热血沸腾。
沈牧亭却不由分说,向来懒散的他这次出奇地“勤快”。
月烛溟根本无从招架,自己想了不知道多少夜的人主动了,可他却还在想场景与时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