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怕我会在我爹面前哭。”林绯钰眨巴着眼,他爹多看重盛宣啊,一心一意为盛宣效力,最后却落得这么个下场,他为他爹难受。
“怎么?就不怕在我面前哭啊!”静谧看着他红了的眼眶,粗暴地将他一把摁在怀里,“哭吧,男人哭又不是罪,想哭就哭。”
林绯钰是真被静谧摁哭了,鼻子撞在他师父的胸膛上,痛得他泪眼花花。
“这就对了嘛,别什么都往心里憋,憋出病来你爹得哭死。”
林绯钰无奈失笑,喝了酒又吹了风,嗓子都有点哑,他也不知道是真的哭了还是被疼哭的,反正眼泪不停地掉,看着静谧道:“我那是被你撞的,师父,你能不能别把我往你的护心镜上拍啊!”
静谧:……
他不由得老脸一红,“叫你哭你就哭,得我一次安慰你就感恩戴德吧。”
林绯钰自然没哭,他也没脸哭。
很久之后,林绯钰看着静谧,擦了把脸,突然朝他跪了下去,“师父,绯钰有个不情之请。”
静谧喝了口酒,瞥了他一眼,他真是欠了这俩父子的。
“请您带我爹离开。”若是某天他受伤,他爹会伤心的,不如离开这里,走得远远的,他爹一把年纪了,他还年轻,他的意志,就让他来继承。
这事儿静谧早就跟林渊说过了,林渊只说放心不下他家的小崽子。
静谧打量着林绯钰,觉得这个小兔崽子真的长大了,懂得心疼他爹了,可这事儿静谧无能为力,他无情地错开身,“这事儿我办不到,你自己跟那老匹夫说去。”
林绯钰自然知道他爹那固执的牛脾气,觉得压力巨大。
于是当天晚上,林绯钰就趁着酒劲儿去劝林渊了,被林渊赏了好几脚,让他酒醒了才过来跟他说。
林绯钰被踹出了帐篷。
林绯钰:……
这一边,月烛溟跟沈牧亭躺在床上,沈牧亭享受着月烛溟的拥抱,道:“王爷觉得月凛天为什么要这么做?”
月烛溟了解的是十五岁之前的月凛天,现在的月凛天已经变得五官模糊,他沉声道:“不知道。”
月烛溟确实不知道,他觉得从前那个与自己一同长大虽是叔侄却处如亲弟的人,根本就不是如今的月凛天。
他知道人是会变的,可变得这样面目全非,是月烛溟的始料未及。
他不放兵权,也是因为月凛天对他越来越过分,他怕盛宣就这么没了,但也怎么都没想到,他竟然会丢弃盛宣的尊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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