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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时镜很快便着人往战王府送了拜帖,可战王却没见他,来的而是沈牧亭。

牵丝坊中。

沈牧亭早已落座,伏琴就立在他身后,一见方时镜略有些诧异的表情,沈牧亭笑道:“方将军,坐。”姿态自然得很。

方时镜拧眉道:“王爷呢?”

“王爷腿脚不好,不便出门,方将军有什么,与我说也是一样的。”

伏琴目不斜视,他跟着王爷上过战场,与方时镜虽谈不上特别熟,此时正在“隐晦”地朝方时镜使眼色。

方时镜对沈牧亭的印象不是特别好,可能留在王爷身边这么久,也不知道有什么特别之处,现在更是能代表王爷了。

那些传言方时镜是将信未信,一时间也摸不准沈牧亭的脾性,见伏琴朝他使眼色,方时镜的心沉了沉,准备坦诚相告。

“沈公子,末将有事相求。”

沈牧亭闻言挑眉看了一眼伏琴,就见伏琴视线乱瞟,也就没有责怪,轻声道:“将军直言不讳。”

“我想请王爷搅黄了这一门亲事。”方时镜言及此,身上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杀意。

沈牧亭轻笑道:“那王爷可能有些无能为力,毕竟前几天战王府才发生过一场大火。”

方时镜听出了他的言外之意,他要实质的投靠,而非嘴上说说而已。

“王爷此次若是能帮末将渡过此难,末将自当任王爷调遣。”方时镜说话的时候是抱着拳的。

沈牧亭却笑了,他端起温度适中的茶盏,别了别茶沫,“方将军莫不是忘了,你本就受王爷统管,何来调遣之言?难道方将军……从前一直不曾从王爷调令?”

听闻此言,方时镜对沈牧亭多了一种认知,这人通透得很,也惯会套话,他虽不曾忤逆犯上,但自王爷回京后他在边疆一直恪守本分。

“未曾,末将对盛宣之忠天地可鉴。”

“盛宣之忠。”沈牧亭轻飘飘地睨了方时镜一眼,他言盛宣之忠,并非任何一个人,可现今他愿意在国忠之下,退与战王。

“右相是何意?”沈牧亭道:“你可知,单你,并不能代表右相。”

方时镜最怕的就是拉自己的爹下水,可来之前,他爹已经明了意,这场战,他爹为重臣,是怎么也做不到独善其身的。

“我之意,便为我爹之意。”方时镜抬眼看向沈牧亭,这一看他发现沈牧亭除了一副好看的皮囊之外,那双眼睛乖顺中却带着狡黠,嘴角始终勾着,不曾透露分毫情绪。这种人方时镜没见过,皇上的眼神都能透出些许想法来,这个人的眼神就像是一个深不见底的深渊,你根本看不透他此时在想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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