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一个仆从的头颅实在算不得什么证明。
马车徐徐,落雪菲菲。
车内,沈牧亭哄小动物似的在月烛溟唇上碰了一下,那一碰蜻蜓点水,却让月烛溟觉得不满足,扣着沈牧亭的后脑勺加深了这个吻。
沈牧亭被他咬疼了,狐狸眼中顿时变得水润起来,看起来可怜得紧,活像月烛溟把他欺负狠了。
他的视线落在沈牧亭的唇上,那唇勾着嘴角,明显是一个戏谑的弧度。
月烛溟:……
“今日会遇见林绯钰是我未曾预料,可王爷,不是你自己要见他的么?何故对我生气。”沈牧亭这话无疑在月烛溟快要落下的脸上又给他踩了一脚,分毫不留情面。
月烛溟知道自己耍嘴皮子耍不过沈牧亭,身体力不行,但是他上半身还是能动的,当即又覆了上去。
好似堵住了那张唇,他便再也无法用那副慵懒又不近人情的模样同他说话。
再次分开时,月烛溟眼睛都红了,沈牧亭只是眸光若春水般看着他,靠在软垫上,姿态勾人得不行。
妖精!
月烛溟想:沈牧亭绝对是个妖精。
“林绯钰是户部尚书的独子,我与他为友时,他不曾攀龙附凤过,”沈牧亭话音一顿,慵懒的眸看向窗外,似自语般道:“王爷重权在握,皇上无心容你,你如今独木难支。”
沈牧亭转回眼眸,那双慵懒的眸子里再现锐利,“此人,可行?”
私心而言,月烛溟不喜林绯钰的做派,觉得他放/浪形骸,京都对于林绯钰的传言颇多,对于他的才华、风姿尽有耳闻,却是个无心朝堂之人。
先不说他有没有心拉拢……
月烛溟看向沈牧亭,“这是你早便算好的?”为他拉拢人脉,让他培养出自己的一脉势力,在朝堂不至于势单力。他虽为战王,重兵在握,在朝中终究是孤身一人。
月烛溟身边的人都是武夫,让他们上阵杀敌绝无二话,可谋士……
他身边可太缺了,月烛溟的手段除了让人惧,让人怕,很难让人从心底里臣服。
刚断腿时他是觉得自己废了,堂堂战王,纵横沙场几乎无败,少年成名,何等恣意,却在凯旋时成了一个废人。
暴戾之名也是在那时塑起来的。
沈牧亭不是要他护他一世无忧吗?他不是懒得动吗?为何为他思量到如此地步。
思及此,月烛溟那双略微深邃的眸看向沈牧亭,觉得此人越来越难以捉摸了。
“谈不上。”沈牧亭是见着林绯钰时试探出来的,这人有胆识,对于时局眼光锐利,方才只是一句话,他便明白了自己的用意,不可谓不聪明。
风流恣意谁人不想,却很少有像林绯钰那般能做到爹为重臣,而他却身处世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