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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牧亭端了桌上的茶盏,用盖子别着浮沫,嘴角的笑意被茶杯遮住。

沈蚩对月烛溟称府中下人没规矩,连连对月烛溟告歉。

不一会儿,国公夫人的惊叫声也从后院传了过来。

沈蚩维持不住面上的客套,别下月烛溟跟沈牧亭去了后院。

月烛溟微笑着看向旁边的沈牧亭,轻笑,“满意?”

“怎会?”沈牧亭并不满意,可是嘴角的笑出卖了他,他乐意看到沈家鸡飞狗跳。

此刻,月烛溟对沈牧亭的认识又深了一分,他,没有顾念任何情面,就算面前的人是他的生身父亲。

这样的人,是无情的,也是恐怖的。

倘若沈牧亭身在沙场,对于局势的把控与心理,将会比很多将领都出色。

这样的沈牧亭,对月烛溟而言是惊喜的,同样也是忧心的。

他就像一个蛰伏在羊群里伪装成羊的狼,你不知道他什么时候会露出真面目,朝你露出獠牙。

你不知道他那双像是在时刻勾人的狐狸眼里的笑究竟有几分真,几分假。

等沈蚩怒气冲冲回来时,脸色变得非常难看,想闹,却又碍于月烛溟在场,不敢造次,只能忍着怒意故作慈祥道:“牧亭,你过来一下。”

月烛溟看了沈牧亭一眼,也不知怀了怎样的心思,并未开口喊住他。

沈牧亭也没看月烛溟一眼,这让月烛溟颇为不悦,端过茶盏没再看沈牧亭跟着沈蚩去了后院的身影。

“主子?”仇轩立于月烛溟后方,疑惑地问。

沈牧亭能让主子站起来,不论如何,主子都应当护着沈牧亭,那份“礼”让仇轩颇为担忧,毕竟沈牧亭的生命关乎自家主子的腿。

“你觉得他沈牧亭需要我担心吗?”月烛溟的语气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怒意,或许他自己没发现,可仇轩从小就跟在月烛溟身边,怎么会没发现。

别看他们主子以阴鸷暴戾闻名,朝中人人对他尽皆惧怕,要么疏远,却又碍于他重兵在握,不得不梗着脑袋来见。其实他们主子活了二十五年,并未尝过多少情,也并未有几个人真心待他好。

他们主子烦权谋之术,否则也不会在察觉到朝中风云时十五岁便请命上了战场,宁愿冒着刀枪箭雨也不愿面对朝堂的尔虞我诈。时至今日,也带有几分小孩心性,可又碍于战王威严,总得绷着。

私下里伏琴都不知道跟他吐槽多少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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