韦京翰道:“当官自当为民做主,你不说,本县也会去做。”
钱程听了,朝韦京翰又拜了两拜。然后转向俞百里,朝他拜了一拜:“俞伯父,我爷爷有愧于您,但他人已故去,我代爷爷向您赔罪!”
说罢又连拜了两拜。
俞百里赶忙去扶人起来。
钱程起身,转向俞鹤:“我爹爹是选错了,但他罪不至死。如果你真是杀我爹爹的凶手,我绝对不会就此作罢。”
俞鹤望向钱程,目光真诚而又坦白:“我从来没有想过要杀你爹爹,也没有这样做过。我为父亲追求的是清誉,更不会亲手让他蒙羞。你父亲之死,另有隐情。”
楚霄云点点头,向钱程讲述了他们的调查经过。
“那个所谓证人包子铺小贩是不是凶手不好说,但他的确做了伪证,俞鹤不是杀害你父亲的凶手。包子铺小贩我们会继续缉拿,你父亲的案子我们也会继续追查。”楚霄云最后总结道。
这也是一种承诺。
钱程和他的母亲呆愣愣的听完这一切,又是一阵长长的压抑的痛哭。
隔日升堂,韦京翰审结了俞鹤与钱铸之死一案并白水村枯骨案,并纠正了十七年前误食案。
钱仵作生前功名悉数被收回,钱铸十多年经营免去的税赋也将悉数追缴;因俞鹤在枯骨案中涉嫌越职调取文书,私下取走部分证物,一度误导案情,有违大成律令,依律本应判处监刑两年,鉴于其在本案及其它涉密案件中的功劳,将功折过,故责罚20水火棍,并免去俞鹤和静县衙捕快之职。
案子结束了,俞鹤被责打了二十水火棍,整个过程却始终都是微笑着。俞父在一旁看得心疼,却也为自己孩子洗刷了杀人的嫌疑感到欣慰。
楚霄云站在堂下,静静的看着面前的一幕。
十七年前那桩误食案终于真相大白,重新有了律法的判定,错误的判决和对待终于得到纠正。
俞百里渎职害人的事情根本就不是事实,他的验尸结果没有问题,再也不用背负渎职害人却没有受到处罚还当了逃兵这样一个心理包袱。只是,十多年前那个名扬千里的青年仵作,他的一生却因为那个案子黯然失色。原本他应该有辉煌灿烂的一生,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屈居在一个偏远的小县城做一名声名受损的仵作。
好在俞鹤再也不会因为背负父亲的愧疚,走自己本不愿走的路。虽然错过了好些时光,也错过了最好的学习时间,但幸运的是他年纪还不算大,还有机会重新规划他的人生,继承父亲衣钵,发扬光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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