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脚麻。”蹲着的兵士苦笑道。
楚霄云让捕快把那把剔骨刀收回去,摆回原位。百夫长见了凑上前来:“你发现啥了?”
楚霄云道:“有点不合逻辑,但还勉强说得通。等晚上再看看。”
百夫长见他现在还不肯说,小声骂道:“神神鬼鬼的,故作玄虚。”
晚上,夜幕降临,万家灯火。楚霄云嘱咐捕快们将院子里的灯火按照钱铸死的那晚点上,将多余的烛火灭掉。在此前护卫营抓住俞鹤之前的时间点,让白日表演场景再现的两个兵士,按照白日的位置再来一遍。
其余的捕快和兵士纷纷围在一旁看热闹。
楚霄云见他们就位了,对蹲着的兵士道:“你往我这边看,做一个恶狠狠的表情。”
“啊?”蹲着的兵士不解。
百夫长更是愤怒地问:“你有完没完?过家家呢!”
楚霄云不理百夫长,又对蹲着的兵士喊了一声:“往我这边看,做一个恶狠狠的表情。”
那名兵士虽然不解,还是照做了。
楚霄云望着院子里正处院中点着的烛灯下蹲着的兵士,逆光中,他根本看不清那名兵士脸上的表情。
“你看到什么了?”百夫长见他久久没有动静,忍不住拍了拍楚霄云的肩膀问道。
楚霄云直起身子,表情有些冷酷地道:“什么也没看见。”
“啊?”百夫长听了这话简直怒火中烧,许久才按压下火气继续问道,“那你搞这一通有什么意思?”
楚霄云冷冷地道:“我搞这一通太有意思了。给你们报信那个小贩在撒谎!”
“啊?”百夫长想被兜头浇了一盆凉水,心头的怒火一下转变成不解,“你怎么忽然就说证人在撒谎?你可什么都没看到。”
楚霄云道:“正是什么都没看到,你们所谓的证人才是在撒谎。别忘了,昨日在公堂上,他可说他从门缝里瞧见俞鹤转过头来狠狠的瞪了他一眼。但我们刚才还原了当日的场景,俞鹤蹲的位置,按道理根本看不到脸,就算使劲往死者身前凑,按照当日钱铸家中点的灯火,逆着光线,根本看不清人脸上的表情。即使当时俞鹤真的瞪了他,他也看不见。况且,按照常理,一个凶手杀了人,根本不可能紧紧的挨着那个刚刚被自己杀死的人。那不是一个舒服的距离。”
百夫长也想起昨日在公堂上,那小贩说俞鹤狠狠的瞪了他一眼的事,他刚才也在门外和楚霄云一起往里看,好像的确是看不见他的那个装扮俞鹤的部下的表情。但他还强辩道:“或许他只是夸张了一点。”
楚霄云淡淡地道:“那就请他去县衙,说说他为什么要夸张那一点。俞鹤与他有什么过节吗?”
百夫长警惕地看着楚霄云:“你什么意思?你该不会是想说我们护卫营故意陷害俞鹤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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