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霄云心下一动:“侯雨晴交代了吗?”
“没有。”听到楚霄云的这个问话, 俞鹤脸上得意的神色淡了下去, “她死活不肯认,说两人只是儿时玩伴, 侯云芳外出闯荡后,就再也没见过。现在侯云芳潜逃,我们也没法抓人来当面对质。”
楚霄云闻言脸色变得严肃, 他在思考案情的时候向来如此。
“人呢?”楚霄云想了想又问。
“什么人?”俞鹤还沉浸在自己的沮丧中, 一时没能理解楚霄云的意思。
“王家那个小妾,不会放回去了吧?”楚霄云问。
俞鹤闻言随即一震,又开始得意起来:“怎么可能。我借由王家大夫人和小妾互相攀咬, 无法确定谁是真正的凶嫌, 所以将两人都收押了。如今都押在县衙大牢里呢。”
“很好,这样断了他们窜供的机会。”楚霄云微微一笑,然后又颇为疑惑地道,“侯云芳你们没法抓她前来对质,但侯四海不是在牢中吗, 你们怎么不去问问他?”
“怎么可能没问。”俞鹤的声音有点沮丧, “但侯四海说他什么也不知道。还嚷嚷着他的罪行已经判了,爱咋咋的。”
楚霄云问:“你们怎么问的?”
“就让他老实交代啊。”俞鹤有点摸不着头脑,“还能怎么问。”
楚霄云摇了摇头:“你这样问他肯定不会说。就如他所说,他的案子已经判了, 跟官府合作‘害’自己的妹妹,这种赔本的生意肯定不会做。”
“那?”俞鹤挠挠自己的脑袋,一脸疑惑地看着楚霄云。
“请示大人,他若能提供有用的线索或者证言,或者有什么证据,给他减刑。”楚霄云道,“侯云芳回和静县省亲,侯雨晴究竟有没有见过侯云芳,那时候侯云芳寄居侯四海家啊,侯四海应该知道这个情况。或许他还能知道点什么我们不知道的情况。”
“这样行吗?”俞鹤还是很怀疑。
楚霄云目视前方的虚空,神情却很坚定:“侯四海今日的处境也有侯云芳一份‘功劳’,事发后侯云芳自己潜逃,留下哥哥一家顶雷,侯四海的心里究竟怎么想的,谁又知道呢。他如今处境,虽说是自作孽但内心肯定怨恨官府,你们威胁他,他不肯说也很正常;但如果有利可图,那结果可就未必一样了。”
“对啊。我怎么没想到呢!”俞鹤恍然大悟,激动之下忘了控制声量。话声出口见到街上的百姓朝自己侧目,这才回过神来,朝楚霄云嘿嘿傻笑两声。然后压低声音敬佩地对楚霄云道,“捕头,你这几天要是也在衙门,这案子说不定已经破了。”
“现在也不晚。”楚霄云坚定地道。
两人这么聊着案情,不知不觉已经走到了县衙大门前。望着县衙一侧的鸣冤鼓,楚霄云吸了口气,按着自己的佩刀迈进县衙。
两人一起去见了韦京翰,楚霄云说出自己的看法。韦京翰听罢微微一笑:“霄云的思维还是那么敏捷。去吧,照你的思路去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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