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大夫瞧了瞧楚霄云一身的正装打扮,还有他身后的两名捕快,身体懒洋洋地往身后的椅背上靠了靠:“的确有点打扰。说罢,什么事?”
“衙门门房王门头的小妾王易氏昨日上吊而亡。”楚霄云道,“不知柳大夫在前些日子替她看诊中有否察觉她的异样?”
“此乃就医者的隐私,恕柳某不便相告。”柳大夫正色道。
楚霄云闻言,思忖片刻,再次摘下自己的腰牌放在柳大夫的医桌上。
柳大夫望了望自己医桌上的腰牌,又望了望楚霄云:“楚捕头这是审问?”
楚霄云态度不卑不亢:“不敢。只是不让柳大夫觉得自己是在披露求医者的隐私。”
柳大夫闻言再度打量了楚霄云一番,颇有些嘲讽地道:“楚捕头,我主看妇女之症与生产之事。其余事宜,不在柳某范围之内。”
碰了个钉子的楚霄云有些讶然,自己不过是例行询问,他不知道柳大夫的敌意从何而来。先是不愿相告,接着又敷衍自己。就算其余状况不是他的主看范围,作为一名医术高明的大夫,有无异样,当能看出。
“有或没有,还望柳大夫明示。”一时半会搞不懂柳大夫怎么回事,楚霄云只能直言。不过这话说出去他心里还是有点不安,自己此番若是得罪了柳大夫,不知他日再带苏文前来看诊,会不会被赶出去?
“生产前并没有。至于生产后,柳某不知。”柳大夫道。看到楚霄云怀疑的神色,又补充道,“她生产后来我这里只为答谢,并无看诊。”
“那柳大夫可否回忆一下,王易氏产后前来答谢,观其言行、气色,可有焦虑、喜怒无常之症?”楚霄云再问。
柳大夫笑道:“楚捕头,我们悬壶济世,讲究的是望闻问切,回忆可看不了诊。”
或许是看到楚霄云的脸色太难看了,柳大夫又补充道:“有了孩子,又有诸事劳心,一时心烦意乱,也未可知。有的人能表现在表象,而有的人只深藏内心。这个,柳某实在不好说。”
说罢柳大夫将目光移向一边。
柳大夫说的是未可知、不好说,言下之意却有王易氏焦虑之意。楚霄云得了看法,也就不再多问。正待他转身欲走,又想起顾青云与周英一事,遂又留步问道:“东城顾家少爷可曾前来贵处看诊?”
柳大夫闻言淡淡一笑:“楚捕头今日竟是来寻我麻烦的。”
楚霄云道:“不敢,只是想求证一下。”
说罢目光状若无意地掠过医桌上的捕头腰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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