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青云眼里含着泪花:“顾某还以为,这一辈子已经无缘自由了。”
楚霄云安慰道:“不会的, 真相不已经出来了吗。”
顾青云点点头,又深深行了个礼。
楚霄云将顾青云扶回床上靠下,然后道:“只是其中有几个小问题,想向顾公子咨询一二,不知可否解惑?”
顾青云平平静地道:“但问无妨。”
楚霄云转述了一些昨夜周英的叙述,看似正常,却不经意地重点强调了一下周英描述卧房情景与他描述之间的差异。
顾青云又是一阵沉默,许久才道:“楚捕头,这事在下也不知如何说起。夫妻本事最亲密的人,可也是没有血缘关系维系的人。这中间一旦出现了裂痕,双方哪怕经历的是同一件事,各自感受大约也是不同的。”
“阿英认为我与父母对她成见颇深,可是她有没有想过,如果她对那庄迪要是完全没有动情,怎么可能被人三言两语就说动了。与外人谋商,竞争自家产业,这事如果传扬出去,她遭人议论不说,我顾家在这和静县也是颜面尽失。她的所作所为,又何尝不是她对我与父母的偏见。”
楚霄云没想到顾青云的想法与周英会如此对立。完全没有过如此家庭困扰的他一时不知该如何接话。求助的向俞鹤看了一眼,俞鹤接过话打圆场:“尊夫人想必是被庄迪蒙骗,实在是庄迪此人太过阴险狡诈。”
“哦,俞捕快何出此言?”顾青云问。
“这也是我们今日前来,还要告知你的另一件重要事情。庄迪才是制造红河码头水泡人一案的真凶,并且他私下里勾结胡人,贩卖生铁。这样一个心机深藏之人,他若是存心欺骗,一般人想必很难不上当,何况是一向养尊处优,未见识过人心险恶的大家闺秀。尊夫人应是受他蒙骗。”俞鹤为周英辩解。
楚霄云听了,心中赞叹。还是老俞懂这些道道。
顾青云的神色几变,摸了深深的叹了口气:“想不到……想不到这其中,竟有如此隐情。”
楚霄云适时出言安慰:“顾公子不必担忧,尊夫人活着,也指认了红河码头水泡人的真凶。尽管庄迪如今尚未归案,你的案子却已经了了。我等会向县令大人禀报,待你伤势恢复,即可开堂审理。”
顾青云闻言迫不及待:“不,楚捕头。不用等,即刻开堂都可。我……我身体熬得住。”
语气颇为激动。
没想到顾青云这么迫切,转而一想也好理解。任谁被关押了三年,能不怀念自由?如今自由在望,谁又想被困在这一方囹圄之中。
楚霄云道:“顾公子的愿望我们会向县令大人转达,这事不是我等能做主的。”
顾青云闻言,语含愧意道:“方才是在下激动了。顾某听从官府的一切安排。”
楚霄云点点头:“你好好休息吧,有了情况,我们会通知你。”
顾青云再度起身行礼:“青云谢过二位差爷。”
出了顾青云住处,楚霄云又看了俞鹤一眼。俞鹤道:“别看我,他这反应也能理解。要是换你媳妇被人拐走睡了三年,你心中能一点芥蒂也没有?”
“卧槽!俞鹤,你这乌鸦嘴,什么破比喻!欠揍是不是!”楚霄云追着俞鹤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