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霄云听得眉头深蹙,见周胜停了下来开口道:“既是如此,那今日你又如何在红河码头闹事?”
周胜又急了:“我那不是闹事,是祭拜我妹子。我上告无门,还不能祭拜一下我那惨死、尸骨无存的妹子吗?妹子啊,你死得好惨!可惜哥哥我无能,不能为你报仇,让你喊冤九泉,死不瞑目……”
听着周胜又开始喊冤,楚霄云头疼地揉揉自己的太阳穴:“停,打住。好好说话!”
“楚捕头,我妹子死得惨啊!我冤枉啊,我,我心里苦啊……”周胜继续嚎哭着。
“能不能好好说话?”楚霄云再度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你继续这样,我可要叫水火棍伺候了!”
看来水火混还是很有威慑力的,周胜的音量断崖式下跌,戚戚然:“能。”
“你那妹子既是离家出走,你为何认定她死了?”楚霄云再问。
“又过了两月,红河码头附近的河滩上冲来一具尸体,尸体已经腐烂得不成样子了。衙门在城中发了榜认尸。我心下祈求千万不要是我妹子,心里却又不安,到底去看了。那…….”周胜哭得泣不成声。
见到周胜这样子,楚霄云心下不忍。他走下座位,到了一杯水递给周胜:“慢慢说。”
周胜讶然地望了一眼楚霄云,胡乱用衣袖在脸上擦了几把,结果楚霄云递过来的茶水:“谢谢楚捕头。”
喝了一口水后,周胜继续道:“那腐烂的尸身上残留的碎布片,已经看不出样子了,脚被河水泡得肿大,脚上的鞋子也掉了,幸好一根水草把一只鞋子和尸身缠绕起来。看见那鞋子,我当时就蒙了,那正是是我妹子的绣花鞋啊。我妹子……她死得好惨啊……”
楚霄云想起周胜怀中那双绣花鞋:“是你怀中那双?”
周胜忙不迭地点头:“正是。”
嫁出去的妹子,周胜缘何对妹妹的穿戴那么清楚?想到这里,楚霄云问:“你如何知晓那鞋子是你妹子的?”
周胜又抹了一把眼泪:“那双绣花鞋,正是在下送与妹子的。所以那日一见,便认了出来。”
“水草不是只缠了一只吗?”楚霄云想了想又问。此前在码头他分明看到是一双,还亲自提起来过。
“后来县衙的捕快在河滩搜查的时候,又在一处水草中寻到了另外一只。”周胜道。
周胜用袖子擦擦眼泪:“有了尸身物证,我想这是板上钉钉的事了,这下县令大人总不会再置之不理了吧。随后我又找人写了状纸上告,这次县令大人迫于无奈倒是收了我的状纸,也传顾青云那个禽兽到县衙问话。然时隔两日,却以证据不足,又给驳了回来,同时又把顾青云那个畜生给放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