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白?”他以为许是哪个兄长或侄儿刻意来作弄他,谁料竟是他心心念念的人。
“是我。”佘宴白解除身上的隐匿之术,又往前走了一步,贴进他怀里。
未被束缚住的另一只手,抚上他的腰身,顺着腰侧的线条勾勒着。
敖夜柔下冷酷的神情,垂眸笑道,“喜欢吗?”
闻言,佘宴白微微仰头,撩起眼皮,缓缓笑道,“你说的是这焕然一新的居所呢,还是你自己?”
敖夜顿了一下,遂哑然一笑,“都有。”
佘宴白故作思量了一会,才悠悠道,“这新居不错,嗯……你更是不错。”
他状似随意地打量了敖夜几眼,见他眉眼间只有纯然的愉悦之情,并无勾i引之色,才觉许是自己误会了。
当神识掠过池中铺着的玉砖时,更是确定了自己是误会了。那玉砖瞧着轻巧,实则重达上千斤,若要亲自动手一块块铺满那偌大的池子,也确实能累出一身热汗。
于是他那在男人腰间作乱的手忽然停下不动了,干爽的指尖却已然沾满了旁人的汗水,变得潮湿一片。
只是想到明明能用灵力一挥而就的事,敖夜偏偏要自己亲自做,佘宴白就对他是否在掐着时间刻意勾i引自己一事存疑。
“你喜好就好。”敖夜欣悦道,“过去是我疏忽了,竟令你跟着我吃苦。”
“何出此言?”佘宴白的笑容一僵,眉头微蹙。
敖夜道,“自来到大荒后,我因失去记忆,脑中龙族习性占据了上风,变得喜居山洞、睡枯木干草所搭之巢穴……却忘了问你是否喜欢这种生活。”
大荒生灵活到今日,并非除了修为有长进外,旁的方面就停滞不前了。
精致华美之物,不是没有也不是不会,而是这些个强大生灵的骨子里就爱些原始的、自然的东西。
故而当敖夜愈发习惯龙身,骨子里龙族的天性渐渐觉醒后,他的行为习惯及喜好等等就不免受到些许影响,甚至完全不觉得哪里奇怪。
也就是那日,敖夜进了佘宴白玉镯内的方寸天地,再次见到那富有上界风格的精致楼院,出来后又看到与之相较显得无比落魄且粗狂的山洞,他才恍然意识到哪里不对。
“啧。”佘宴白的眉头松开,笑容浅浅,“我还当你来这一出是为了与我重温往昔呢。”
哪想到这家伙竟是忽然觉得他这段时间受委屈了,不该陪他过这种“苦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