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谁叫最后关头竟遇上了他,硬是让剑宗与人族错失了近在咫尺的荣耀,日后只能看着敖夜以魔修,甚至是一个“妖修”的身份飞升仙界。
想到这,佘宴白吃吃一笑,颇觉快活。
敖夜抓住佘宴白在他脸上作怪的手紧紧地握在手中,叹道,“我不能只凭着怀疑和不喜,便定了他的罪。在他未做于我不利之事前,我总不能凭白与他决裂。左右我能来上界踏上修行之路,且有机会与你重逢,都有他的缘故。”
佘宴白笑了,眼底却泛着冷意,“怎么听你这意思,我们能有今天还得感谢他喽?”
他第一次觉得一知半解比什么都不知道更令人讨厌,若非那人作恶,他的阿夜,不,神龙,仍然是受人敬仰与爱戴的存在,而不会像现在这般遭受诸多磨难。
敖夜皱了下眉,因为他从佘宴白的眼中看到了浓浓的敌意或者说是——杀意。许是情绪一时太过激动,佘宴白黑白分明的眸子,有一瞬变作了几欲噬人的猩红蛇瞳,看得敖夜不由得心惊肉跳。
再思及佘宴白忽然提起叶修竹时不对劲的神色,且他话里似乎又有话,敖夜心中一沉,问道,“你昨日所言的正事莫非是?”
佘宴白运转起吐纳功法,片刻后待情绪稍稍平复,微肿的唇张开,便打算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说予敖夜听,毕竟他后头要做的事还需要敖夜配合呢。
不想,平静的池面忽然由远及近泛起了一圈圈涟漪,似是有什么东西在缓缓地向他与敖夜靠近。
佘宴白眉头紧皱,浸在帝流浆内的尾巴不耐烦地甩了过去,打算将藏在池中偷听的小贼抽出来。
然而神识先一步描绘出那小贼的模样,佘宴白眉头一松,本欲抽人的尾巴收起了力道,改为轻柔地将其卷出池面。
“让眠眠告诉阿爹呀~爹爹,我们不是说好的嘛?”人身蛇尾的小蛇崽张开双手抱住佘宴白的尾巴,嘴巴嘟起,有些委屈。
“差一点,爹爹就自己说了,哼~”
这一刻,佘宴白只能庆幸他与敖夜二人身上的痕迹已被帝流浆祛除,否则他现在生吃了敖夜的心都有了。他只当敖夜妥善安置了小蛇崽,哪料到竟是把眠眠独自丢在了这池子里。上一回好歹还知道让把剑看着小蛇崽,这一回倒好,连剑都没了。
接收到佘宴白狠厉的眼神,敖夜摸了摸鼻子,诚恳道,“我错了。”情至浓时,他满心都是佘宴白,以致于分至霜华剑上照看小蛇崽的那缕神识竟不知不觉收了回来,还一直未曾发觉。这回确实是他不对,还好小蛇崽没有乱跑,而是找来了后殿这儿。
佘宴白瞪了他一眼,然后接住小蛇崽,捏了捏他肥嘟嘟的小脸,柔声哄道,“怪爹爹记性不好,差点把答应眠眠的事忘了,那眠眠能原谅爹爹吗?”
“亲一口就原谅~”小蛇崽想了想,扬起了小胖脸,金灿灿地眼睛瞅着佘宴白。
佘宴白勾唇一笑,低头便在小蛇崽脸上啃了一口,留下一枚浅淡的牙印,“眠眠的肉真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