佘宴白噗嗤一笑,瞥了敖夜一眼,“你堂堂一个剑修,要是用一柄易断的剑,岂不是每每与人战斗不过片刻功夫就会失去武器?如此一来,你命再硬,怕也活不了多久。你要是真想死,不如我现下就成全了你,也好看在你救了我儿的份上,顺便给你留个全尸再把你埋喽。”
敖夜收紧了手,低下头,抿着唇一言不发。霜华剑对他的意义非同一般,此刻令他放弃,着实有些不舍。
他想,太上忘情一道道阻且长,而他仍需继续修炼。或许有一日,他会达到不以物喜不以己悲的境界。
佘宴白轻嗤一声,走过去夺了敖夜手中的断剑一把扔给老头,果断道,“给他重新打造一柄剑,料子我出。”
他想起在凡间时,曾从一青云宗修者那儿取回了一堆矿石,乃是那小人从敖夜手里夺走的,后来因没有适当的借口还给敖夜,便一直丢在了他的玉镯里,久而久之竟差点给抛之脑后了。
老头是个活了快千年的炼器师,见多了各种脾气古怪、爱好更古怪的剑修,便对敖夜笑道,“这位剑修,你呀要是实在舍不得自个的旧剑,老夫便将新剑按照你旧剑的模样打造如何?”
“多谢大师。”敖夜朝老头欠了欠身,又对佘宴白谢道,“亦多谢前辈破费。”
佘宴白冷哼了一声,细瘦雪白的腕子上微光一闪,随即出现一枚墨绿色的玉镯,一缕金丝宛若游鱼般在其间穿梭。
他左手一晃,哗啦啦掉下来一堆黑色的矿石,有几枚不慎砸到老头的脚,痛得他一阵龇牙咧嘴。
“你看这些料子铸剑如何?”佘宴白道,“够给这小子打造一柄剑吗?”
老头蹲下,捡起一块矿石摸了摸,又闻了闻,最后还不忘用神识仔细探查。
“够了,足够了,真是好东西啊,这可是铸剑最好的料子之一的玄晶啊,品质上佳,就是里头的灵气不大足,像是出自凡间。”
上下两界本就是一家,只是两千年被天道降下的一道结界隔开,下界才渐渐失去了灵气而已。故而凡人偶尔会发现一些效果奇佳的药材或一些不凡的好料子,也就不是什么难以理解的事了。
敖夜看了几眼,莫名觉得那些黑色矿石有几分眼熟,似乎当年那青云宗的修者从他这拿走的便是这种矿石。
只是想起那人收了东西却不办事的行为,敖夜心中不禁对青云宗又多了一分恶感。
“既然如此,你尽快给他铸剑。”佘宴白道,“剑修可离不开剑。”
老头把地上的矿石一一捡起,笑得极为谄媚,“您放心,老夫马上就开始为这位剑修铸剑,绝不拖延!就是这多余的料子,您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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