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衫男子一挥袖,扫帚顿时分崩离析,吓得洒扫仆人当场呆若木鸡,神志瞬间清醒,弯下腰结结巴巴道,“少、少爷?您不是随仙人去天上当仙人了吗?”
乌沧眼底隐隐发红,冷冷地瞥了他一眼,径自走向李氏家主的房前。
洒扫仆人突然感到一阵恶寒,一摸手臂,发现竟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他们这位少爷的性子一向顽劣,怎么今天瞧着有一种说不出来的古怪呢?
到了门前,乌沧阴着脸,抬腿就是一踹,只听哐当一声巨响,两扇门应声倒地。
屋内,搂着小妾正在熟睡的李氏家主被惊醒,一把推开怀里的小妾,朝外头怒吼道,“今儿休沐,老夫难得好好睡一觉,是哪个不要命的在外头闹出如此大的动静?来人啊,把那孽障拖出去乱棍打死!”
“出来。”乌沧神情不耐,冷哼道,“莫让本君等得不耐烦了。”
李氏家主没听出来这本该十分熟悉的声音,反被激怒,匆匆下了床披上一件外衣就怒气冲冲地往外走。
“放肆,老夫倒要看看是谁敢如此大胆——我儿?”
门口那神情漠然的人可不就是他前不久随仙人去了上界的幼子么,李氏家主愣住,凶神恶煞的神情瞬间化作慈爱,“我儿,你怎么突然回来了?莫非是想爹了?”
“自然是有要事。”乌沧冷冷一笑,看李氏家主的眼神犹如在看无知的蝼蚁,要不是此刻用得上他,区区凡人敢对他称爹早就被他挫骨扬灰了!
李氏家主没有在意儿子的冷眼,一听有要事,立即带着乌沧去往一旁的书房。
进门后,李氏家主刚要落座,就被一道风扫开,踉跄走了几下,差点一头扑在地上。
乌沧在长案后那张华贵的紫檀木椅上一座,两手搭在扶手上,冷声道,“本君此行乃是奉宗门之命,前来除掉一个为祸东秦的妖孽!”
“妖、妖孽,我东秦有妖孽?是哪个?”李氏家主刚站稳就听到了这话,不由得有些惊诧。
惊诧过后,想到儿子才去上界不过几天功夫就能为仙人办差,不禁乐道,“我儿修仙当真是天赋异禀,厉害,不愧是老夫的种!”
一丝杀意从乌沧眼中闪过,他抬起手,掌心向上,立即有一团黑红的灵力从他体内冒出,同时,一股浓郁的血腥味充斥着整个书房。那团灵力经过一阵扭曲后化作一张少见的美人脸,不是旁人,正是他恨到骨子里的佘宴白。
闻着令人作呕的血腥味,李氏家主愣愣地盯着乌沧手上那张有几分眼熟的脸,手一松,披在身上的外衣落地,喃喃道,“我儿,你说的妖孽莫非就是此人?他可是新皇的心上人啊,真的是妖孽?”
这要动佘宴白,岂不是要与新皇为敌?李氏家主心生顾虑,新皇看着就不是一个好对付的人啊。
乌沧眼神一冷,嗤笑道,“吾乃仙人,说得话还有假?尔等凡人当竭尽全力配合本君,否则——”
他手中的灵力重归混沌,反手往一旁的长案一拍。
长案瞬间化作齑粉,上面的几本书籍却悬在半空完好无损。下一刻,无名起风,书籍哗啦啦作响,然后突然无火自燃。须臾之后,黑色的灰烬落下,与长案化作的齑粉融合在一起,不分你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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