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见佘宴白轻轻一扯,帷帐落下挡住了他的身影。
“宴白?”敖夜道。
床上的人不语,不知是又睡下了,还是不想回答。
无法,敖夜只得拧着眉离开,想着今天快些处理完政务,然后早些回来陪佘宴白用午膳。
到了殿外,小太监福来与一众宫人早已等候多时。
晨间天凉,福来把怀里抱着的披风抖开,道,踮着脚欲给敖夜披上。
敖夜抬手阻止了福来,说道,“不用。你去拿瓶金疮药来。”
福来抱着披风,有些不解,“陛下要这个作甚,难不成是哪里受了伤?不然奴才还是去喊御医来吧。”
敖夜眉一皱,纵使此刻天暗,但除非福来是个瞎子,否则怎会看不见他脸上的伤痕?
“孤脸上有伤。”
这下不仅福来愣住了,周遭的宫人们也有些茫然,皆望向敖夜的脸,仔仔细细地瞅了好几遍。
别说伤了,就是连个睡痕都没有。
“可是陛下,您的脸好好的呀,一点伤都没?”福来小心翼翼道,“许是您在梦中受了伤,醒来后误以为现实中脸上也受了伤?”
他身旁的宫人们也齐齐点头,附和着福来的话。
敖夜抿了下唇,若他出现错觉,那他与佘宴白的对话何解,莫非也是一场未醒的梦么?
他又摸了摸脸,一片光滑,确实没有先前摸到的伤痕。
难道真是做梦?
敖夜摸着脸,陷入了深思。
那厢,佘宴白如之前那般从窗缝钻了出去,在上次待过的观赏树上静候敖夜的路过。
敖夜照例去栖凤宫主殿的灵堂祭拜了一番,出来后没走几步便听福来发出熟悉的尖叫。
“有蛇——”
敖夜脚下一顿,侧目而视,对上一双猩红的蛇瞳。不知是否是幻觉,他竟从那小白蛇的眼里看见了一丝不耐烦。
“嘶嘶。”
佘宴白抬起头,细长的尾巴一甩,扫落了枝头上的几片绿叶。
敖夜莫名觉得脸疼。
敖夜把手伸到小白蛇身旁,果然见小白蛇自觉爬了上来。
“看来我终究是与你有缘。”敖夜托着小蛇,重新迈开了脚,低笑道,“宴白与你一样不喜雄黄的味道,等下朝后,便将你送予他如何?”
佘宴白自然不会回答他的话,尾巴在敖夜掌心摩挲几下后便紧紧地缠上他的手腕,尽量让更多地鳞片贴上敖夜的皮肤,以期尽可能多地吸收他体内的力量。
他识海中不冒泡泡了,转而泛起了点点涟漪。某个小崽子对他的识海起了兴趣,肆无忌惮地逛了起来。
“记得,不许再咬人。”敖夜低声警告道,“否则我就命人在皇城外撒上雄黄粉,教你再也进不来。”
闻言,佘宴白瞪了他一眼,尾巴尖扬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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