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你们官兵凭什么抓人!”
“可怜啊,这是要给押往哪去?”
众人见男孩模样可怜,士兵态度粗暴,七嘴八舌议论,纷纷指责士兵。两名士兵面有难色,急忙拉起男孩,从人堆里挤了出去。
士兵押着男孩走远,路面的人群散去,越潜驾车通行。
马车驰骋,直奔南齐里。
望见南齐里的里门时,天边正好出现火烧云,红彤彤的,像是一把火点燃树木的树梢,房屋的屋檐。
在里门下,坐着一群被绳索绑在一起的男子,有老有少,全都垂头丧气,一旁还有数名监管的士兵。
达官贵人在城郊往往有别第,这些住在别第里的越仆,显然也没能逃过流放孟阳城的命运。
越潜在奔驰的状态下勒停马车,马而仰首啸鸣,引得士兵和被缚的越仆抬头观看。
从众人之中,越潜认出一张熟悉的脸——常父。
来时担心的事,此时成真,常父正在这群被捆绑的越人里头。
常父见到越潜从马车跳下,一手握住剑柄,气势凌人,模样凶悍,忙喊他:“阿潜!”
“哗!”一声,越潜抽出腰间佩剑,剑刃锋利可鉴。
那是公子灵赠予他的宝剑,在霞光下熠熠生辉。
常父惊得大叫:“阿潜,你要做什么!快把剑放下!”
看守越人的士兵见来者不善,纷纷将长戟对向越潜,他们一时也很懵,不确定来者身份,没敢用手中的武器将对方啄击刺杀。
越潜毫无畏惧,走向由长戟组成的戟林,他缓缓接近常父,手中的长剑一直没有放下。常父在苑囿里养育过越潜,看着他长大,见眼神,举止,就知道他想干什么。
臭小子这是想割开自己身上缚的绳索吗?
即便绳索割开,也改变不了什么。
执戟的士兵齐齐将长戟聚集向越潜胸口,有人喝道:“我等奉国君命令,在南齐里搜捕越奴,不管你是谁,都不得阻拦!”
戟刃扎破锦袍,血液渗出,斑斑血迹,越潜不退反进,他握紧手中剑,面上神色狠戾,他这副模样,让不知道他目的的士兵感到畏惧。
士兵后退一步,面面相觑,不过长戟仍旧顶在越潜胸口。
“阿潜!”
常父的叫声异常响亮,他得制止越潜鲁莽的举动,越潜仰起脸,那张一向没有情感的脸上,流露出悲伤。
“我为奴时,想的不过是每日有一顿饱饭,寒冬有冬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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