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瑞灰溜溜遁了,他的马车快速向前行驶,没一会儿就不见踪迹。
其实昭灵哪会要他的大楠木,知道他穷。
马车缓缓前行,昭灵一只手臂搭在窗上,头仍露在窗外,他留意夹道葱翠的树木,啼鸣的鸟儿,还有其他马车上挂的彩幡,春风拂脸,令人心情舒畅。
睨眼窗旁的越潜,他这人沈毅又寡言,让人无法触及他内心的想法。
美人。
他喜欢美人吗?
马车抵达泮宫门口,昭灵由越潜搀扶下车。
越潜一只手相执昭灵的手,另一手臂护在肩后,动作到位,照顾周到,无可挑剔。
他这是出自侍从的本份,还是夹杂着其他情感呢?
从那张喜怒不形于色的脸上,看不出端倪。
昭灵往泮宫的院门走去,他抬起一只脚,跨过门槛,身影很快消失在院门口。
目送公子灵的身影离去,直至消失,越潜收回目光,他往御夫卫槐所在的位置走去。
御夫的马车停在一棵大树下,挨靠着车身站着,阳光灿烂,他眯起眼望着天,说道:“越侍听说了吗?等城中府邸修好,别第的家宰就会过去掌管府中事务。”
越潜反应平淡,说道:“有耳闻。”
御夫弹了弹衣袖,整了整衣冠,他说:“我看公子以后呀,来不了几趟泮宫,咱们公子该上朝参与政事了。”
公子已经长大,他的身份尊贵,肯定会被国君委以重任,他们身为御夫,侍从,日后也会跟着鸡犬升天。
在卫槐看来是件值得贺喜的事,但越侍面上没有任何喜悦之情,有时候都觉得奇怪,他这人到底有没有喜怒哀乐?
午后,众多学子从泮宫出来,卫槐载上公子灵返回别第,越潜依旧跟车,还是老位置,站在车窗外。
这一条从别第通往泮宫,从泮宫通往别第的道路,后来走得越来越少,渐渐也就不来了。
沥沥春雨,随着斜风飘落在脸上,滋润人们的脸庞。
家宰面带笑容,送走一位来客,那人是七公子昭瑞的侍从,驾着一辆陈旧的马车离开。
马车得看和什么人家的马车相比,要是和公子灵侍从的马车相比,确实有些寒酸;如果跟普通官员家仆的马车相比,那是豪车。
昭瑞的侍从驾车离去,院门还停靠着一辆三匹马拉的马车,车旁站着一名御夫。
越潜从城里返回,正好见到这样的情景,他光看马车就能辨认来者身份,问家宰:“新造尹在里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