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灵从睡梦中醒来,此时屋外阳光灿烂,他隔着门帘往外唤道:“越潜。”
“公子,只有臣在。”
郑鸣登上门阶,躬身致辞。
屋中人听见郑鸣的声音,说道:“叫卫槐备车。”
昭灵要回宫,每当在别第住上四五日,他就得回宫中住段时日,免得许姬夫人思念他,派人来催促。
郑鸣应道:“是公子,臣这就去!”
门外传来快步走动的脚步声,那是郑鸣领命离去。
“越来越不像话。”昭灵念叨着爬下床,此时侍女已经拿来衣服,正准备伺候他更衣。
一名侍女问:“公子,妾去唤越侍?”
“不必。”昭灵张开手臂,示意更衣。
两名侍女一前一后,围着他忙碌,为他穿衣系带,戴冠佩玉。
就是喊越潜进寝室里来,他手拙,挂件玉组佩都挂不好,不过昭灵就是喜欢差遣他。
辰时,郊野通往城门的路面上,只有稀零几辆马车,这些马车遇到昭灵正要进城的四驾车,十分自觉,纷纷在路边避让。
等国君之子的车乘通过后,路面上往来的车辆才恢复通行。
越潜驾驭一辆两驾车跟随在昭灵的车后,他车上还坐着一人,正是家宰。
进城后,卫槐载着昭灵走通往王宫的大道,送昭灵回王宫;越潜驾车,携带家宰一同前往南市,为别第采购物资。
以往进城采购这种事,都是家宰负责,现在他将采购的部分事务交付越潜,正是昭灵的意思。
越潜不是第一次前往南市,自从学会驾车,他受昭灵差遣,前往南市数次。这次不同以往,要采购的物品众多,不得不列个名册。
马车上携带着数千枚铜贝,还有三大块金钣。
即便对普通贵族而言,这笔钱也属于巨款。
家宰从怀里取出一束竹简,正是今日要采购的名册,他打开竹简浏览,自言自语道:“今后若是要款待门客,得购上一二百坛美酒才行啊。”
他每看一行字,就念叨一句,年纪大了,也许是以此加强记忆。越潜耳边听他絮叨,目光留意路面。
一条岔道出现在眼前,道上车水马龙,一时难以分辨该往哪个方向走。
越潜开口问:“在左在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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