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士兵将木船驶来,渡昭灵和昭瑞与及侍卫过河。
船只停靠北岸,昭灵迫不及待下船,他快步朝前走,步伐很大。昭瑞不想再追,累得很,他没跟上,独自在河岸闲逛。
昭灵在小草屋间徘徊,走到其中一栋小草屋旁,他突然停下脚步,这栋草屋与其他的草屋似乎没有什么不同,唯一不同的,只是它的屋后有一棵梧桐树。
高大的梧桐树,枝叶茂密如张开的大伞,满树淡黄绿色的花儿。
“还真是这里。”昭灵喃喃自语。
雾蒙蒙的大山,果然就是南山;水畔的草屋,原来就是苑囿奴人的住所。
幼年时做的梦,人与物都是真实存在,梦也不只是梦。
仰起头,望向梧桐树高处的树枝,昭灵还记得,他被关在鸟笼子里,挂在梧桐树上时,也是正值梧桐开花的时节。
那男孩还曾给他摘过野杏,摘过桑葚,还曾打算囚禁他。
昭灵绕过小草屋,来到屋子一侧,他趴在窗子上,往屋内探,见到一张熟悉的土床。
土床上曾经卧着一个遭受鞭打,伤痕累累的男孩。
后来那个男孩长大了,后来,我也长大了。
年幼时,还曾想带男孩回王宫住,帮他治伤,有什么好吃的好玩的都分给他。
“住这里的人去哪了?”昭灵问渡他过河的士兵,士兵一直跟在身旁,听候差遣。
房子明显都住着人,有很多生活痕迹,不过此时只有几个老弱病残的奴人身影,不见青壮。
士兵回道:“回禀公子,他们前日去南山猎场,今儿还没回来。”
看来青壮被叫去维修猎场,围猎时又负责驱赶猎物进猎场,人还暂住在猎场附近的大草屋里,全都没回来。
“八弟,兄长在叫我们!”
昭瑞朝昭灵小跑而来,用力挥舞手臂。
昭灵抬头望向河对岸,果然太子和数名侍卫站在河畔,侍卫牵着四条猎犬,猎犬朝着河水一阵吠叫。
他们一大早就出来打猎,昭灵和太子在打猎途中分开了。
“我们过去。”昭灵叫士兵划船,载他们返回南岸。
渡过河流,昭灵和昭瑞跟太子汇合,太子问:“怎么跑河对岸去了?”
想了想,昭灵还是没说,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没跟兄长说,以前总是无话不谈。
今日的事,是他心底的一个小秘密。
一行人返回营地,途径猎场,远远望见那间供奴隶暂住的大草屋,昭灵突然指着大草屋说:“兄长,我想过去。”
太子一点也不意外,问道:“想带走那名斗牛的越人奴隶?”
“我怕去迟被他人挑走,兄长,我们快过去。”昭灵拉住太子的一只胳膊,显得很急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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