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真的从来没往这方面想。
或者说谁又会在不知情的情况下,平白无故认定这样相差巨大的两个人,会在还是半大孩子的时候结下梁子呢。
“那他有没有说过穆宗简为什么要做那样的事?”
宋暖紧抿唇角沉默着往里望去,过了很久才如是这般开口问道:“…不管多匪夷所思,总该有一个原因吧。”
万昱安刻意引导嫁祸自己的事情暴露之前,队里不明真相的所有人都把他当瘟疫躲着,BWP队内聚餐更是几乎从来没被通知过。
如果说聂思泽是在那种情况下坦言讲述,把跟穆宗简的一些事情跟队友提了一嘴而自己不知情。
那倒也不是不可能。
“这不知道,起因他从来没说过。”
孟连莨耸了耸肩,伸手拽了下童颜的胳膊让人跟自己往隔壁走:“我俩轮番上阵安抚好半天了都没见有用。现在时间挺晚的,我们两个老年人得洗漱休息了。”
“——反着这屋里就一张床,没法把孩子哄明白的话你就得打地铺。”
他冲人狡黠地眨眨眼睛:“进去试试吧,万一他真能听进你说的话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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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连莨这人太鸡贼,拉着童颜站门口跟自己说了一溜十三遭,估计就是算着打算把这么大的烫手山芋交给自己处理来的。
那边有女佣捧来两套干净的家居服跟洗漱用品,轻手轻脚地放到卧室床头的矮桌上。宋暖无可奈何地拎起其中一套直奔卫生间,等把自己收拾的差不多了,才一边拿毛巾擦头发一边重新往床边走。
毕竟跟布尼尔刚吓唬人的时间已经隔了一段不短的时间,聂思泽就算起先再失控,现在也差不多平复了下来。
宋暖明眼看着躲在那团被子中的人已经不再哆嗦,这才搬了个小板凳凑过来坐下,试探着伸手将他从里面挖出来。
“有什么话咱们好好聊一聊,别再把自己憋坏了。”
“…他俩不都已经把我卖彻底了吗,还有什么好说的。”
聂思泽话语间拒绝合作的意思很明显,但身体倒是很实诚地动弹了两下,最起码把脑袋露出来了。
“还是你也觉得穆宗简做的那些事过去了很久,想来数落几句我有多小题大做?”
“你们都是外人,又没经历过这种事情,当然可以满不在乎地说这有什么——”
他眼眶跟鼻尖全都是红的,额前刘海被汗打湿软趴趴地贴在脑门上;整个人看上去明明已经狼狈到极点,但却仍然拼了命想维持出个绝不让步的态度:“可我做不到,我知道那段时间自己怎么熬过来的。”
布尼尔家庭情况不错,要不然也不可能在强迫男艺人那种事闹到满城风雨后,还能跟什么都没发生过似的该发展发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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