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件事已经被尘封太长时间,知道些内情的人更没胆子提。
他现在说起来的样子确实风轻云淡,但其实只有自己知道伤口处未愈合的痂,被活生生连皮带肉揭开的时候是什么滋味。
“我看苏岸不顺眼是有客观原因的,那你呢。”
苏长乐低落了没几分钟就重新恢复了精神头,歪着脑袋饶有兴致地看着自己面前站着的人,半开玩笑地道:“喜欢我?”
“作为员工跟老板目标一致,难道不应该吗?”
陈思没想到他会突然问出这样的话,立时脸涨得通红,咬紧了牙关如是回答。
“您不想跟董事长死磕到底是您的事情,暂时搁置也无所谓,跟我有什么关系。”
她猛地转过身想要离开这个让自己觉得无地自容的地方,结果人才刚走到门边,就听见后面悉悉索索传来了一阵衣料摩擦跟办公椅移位的声音。
“我那位叔叔做过什么我没忘,只不过现在小暖的事情对我来说要更重要一点。”
苏长乐站起身行云流水地系上了自己的西服扣子,顿了一下又道:“你当特助的时间太长,工作能力大家有目共睹,再这么干下去实在屈才。”
“等到事情圆满解决以后,我给你提个更高的职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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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先生费了这么大劲儿跟我单独见面…”
靳涉坐在封闭小包间的一头,有些忍俊不禁地向着对面的人抬了抬下巴:“只是想确认苏长乐以前就会做饭吗?”
宋暖双手握着杯冰镇柠檬水,当然明白他为什么会觉得可笑。
其实这本来就是个听上去非常无所谓的插曲,甚至都能被理解成是情侣之间互相逗弄的小情趣,自己在乎的也不是这件事本身。
他想知道的,仅仅是自己男朋友对这段关系的态度而已。
跟后来才开始学着做生意的苏长乐相比,当下就坐在自己眼前的靳涉从出生起过的就是想要什么伸手就拿的生活,属于那种切切实实的‘有钱人家孩子’。
宋暖抿抿唇回了句“当然不是。”,简直要被这种扑面而来的距离感淹没了。
他搞了这么大一票,苏长乐那边当然不可能一点消息都没有。
反正童淮吟的意思重点只是不想让人知道自己身在那里,又不一定非要住自己那小公寓里。
最近一年自己各种行程挣到的钱跟人脉都不少,想找个嘴严靠谱的司机把他送到另外的地方,并不算什么很难的事情。
现在就看能不能把靳涉忽悠住了。
“我想知道他为什么要帮着BWP冒头——您只要告诉我真话,《风雪艳阳》的编剧现在人在哪里,我当然也会如实告知。”
宋暖在心里给自己捏了把汗,其实没什么把握可言。
靳涉是在强悍的经济实力跟精英教育中建立起的三观和自信,身上隐约透出来的气场跟家底雄厚程度划等号,光是面对面坐着,其实就已经让人很有压迫感。
“这不很显而易见吗。”
他耸耸肩:“因为你啊。”
“这只是他想让我看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