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旦一个女人对全世界感到绝望的时候,她不会顾及太多得失,哪怕疯了,哪怕被埋冤,哪怕被不理解,哪怕再多咒骂,她只想肆意妄为一次。
她苦笑了几声,带着不惜毁掉一切的念头,目光灼灼地看着满堂君子,满堂仙修,满堂披着的人皮。
一半清醒,一半癫狂道:“你们看到的没错,那个孩子来到钟家的时候,浑身是血,是别人的血,不过六七岁就双手沾满了鲜血,他就是本性如此,本性为恶!”
回想起刚刚三生石浮现的画面,最后一幕便是那小孩高举巨石,眼看着就要砸向躺了一地的难民。
很显然,他想要杀了他们。
苏司柔已然癫狂,怒目瞪着苏夜,“是他!哈哈,是他……就是他,当年那个孩子就是他!”
苏夜紧抿着唇,一言不发,几乎将全身的灵力都灌入叶上珠体内,叶上珠依旧昏迷着,可脸色已经红润了很多,就连原本不可能愈合的鞭伤都已经有了愈合的趋势。
灼灼目光全都投在他身上,他抬起汗津津的脸,斜睨了一眼在场众人。
他们像是被吓到了,靠的近的几人连连后退了好几步,目光惊恐。
因那原本温润的青年突然抬起头,双眼因为使尽全力替叶上珠疗伤,而满目猩红,脸色苍白,衬地双眸更是狰狞。
活像是地狱爬出来的厉鬼!
令人生畏!
尽管苏夜什么也没做,只是掀起眼眸看了他们一眼,嘴唇翕动,像是想说什么,可是他太疲惫了,也很无奈,不知道该说什么,也没力气再说什么。
那段原本早就被他自己刻意隐藏的回忆,就这么坦然暴露在众人面前,他曾强迫自己去遗忘过,可是他们却又这么残忍地撕开。
他抬头看了一眼自己的姨父,想要说什么,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额头上滴落的汗珠顺着眉毛滚淌在睫毛上,又渗入眼睛里。
视线有些模糊,那些人他看不太清了,觉得每一个都不成人形。
他好像听见了谁在为他开脱。
“各位不可听信一面之词。”一直旁观的上官卿站了出来,他有些着急,“这位夫人看起来神志不清,应激之言怎可相信,更何况苏仙君是辰巳仙尊的徒弟,这么多年一心向善,跟着他的师尊解救众生,怎么可能是……”
有人打断了上官卿的话,“可三生石搜出的神识回忆又怎么解释?”
“是啊,他高举起石头难道是好玩?明明就是要杀人,更何况苏夫人说了,他当年来到江南的时候,浑身是血,那些血作何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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