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一声惊呼还没开口,顾寒江抬手在他眉心一点。
点点灵力微光自眉心没入,伙计脸上的神情变得茫然。接着,他好像慢慢清醒过来,挠了挠头:“咦……我怎么在这里?”
“你来送茶。”顾寒江侧身让开一道,平静道,“茶已送到,下去吧。”
伙计恍然大悟,他应了声“是”,快步离开雅间。
经过这番打岔,祁殊也终于清醒过来。他还坐在原地,衣物在方才被折腾得微微凌乱,衣襟都?散开了些?,隐约可以看见?里面白皙细腻的皮肤。
“师尊……”
顾寒江身上那股令人可怖的戾气好像也跟着消失了,他闭了闭眼,走到祁殊身边。
替他拢了拢衣襟。
“抱歉。”顾寒江低声道,“我本意并非如此。”
“不是的!”祁殊抓住顾寒江的衣袖,呼吸还有点急促,急切道,“我愿意的,师尊,我真的没有不愿意,师尊你别误会,我方才只是……我只是……”
他说不出来。
在祁殊心里,师尊方才那样的行为?无非是因体质作?祟。
他在莫柒给他的书中读到过,炉鼎体质很难抑制自身的欲望,除非得到纾解,否则越到后期,那份欲望便会越强烈。
师尊肯定是因为?这个原因才会如此。
可他又做了什?么?
他竟然在这种时候把师尊推开了。
他的师尊这一生都?因为?体质受尽了苦头,甚至已经到了天人五衰的地步,好不容易,师尊终于不再坚持,而是愿意顺从自己的欲望,接受他的帮助。
他怎么能在关键时刻怂了。
祁殊,你是真的不行。
祁殊心里又急又气,他想伸手去拉师尊,却被后者轻飘飘躲开了。顾寒江替他拉好衣服,便转身回到另一侧的坐榻前,正襟端坐。
祁殊:“师尊,我——”
“专心看吧。”顾寒江淡声道。
他话音刚落,戏台上金锣一敲,开演了。
那天那场戏祁殊最终什?么也没看进去,整场心不在焉,连装都?装不下去。
几次想和?师尊解释,但都?被后者岔开话题。
祁殊有心想解释清楚,但又怕自己口无遮拦,说出什?么不该说的话,反倒伤了师尊的自尊心。无奈,只能让这件事就这么过去。
自从见?了那缕白发之后,在修真界纵横一世的凌霄仙尊,在祁殊眼里跟个瓷娃娃没两样,捧着怕摔,含着怕化。
祁殊没再提起,顾寒江自然也不会主动提。
接下来几日,顾寒江依旧与祁殊见?面,二人就像这世间一对寻常的恋人一般,将陵阳城中以及附近郊外都?游玩了个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