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隐炼这才起身走到在罗汉床边坐下,太医检查额上的伤时他就端着红枣姜汤喝。
聂临风跟过来端起茶盏,在连隐炼对面坐下,低头浅呷茶水,余光落在连隐炼身上打量着。
他受的不是什么大伤,太医伺候的时候都很小心,按理不会很疼才对。但上药时连隐炼还是一直皱着眉,碰到被蜂蛰的地方时嘴里甚至忍不住发出细细的抽气声,听得聂临风眉心忍不住又皱起来。
连隐炼也不想的,他在现代时候就是个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小少爷,长这么大磕磕碰碰都很少,这对他来说已经属于重伤了。
太医给他上了药,擦磕到的一边时轻轻揉了一下,连隐炼立刻“嘶”了一声,吓得太医当场就跪下了,瑟瑟发抖:“陛下恕罪!”
“没事,这个不揉可以吗?”连隐炼苦着脸,伸手摸了一下额角的包,疼得脸色又难看了一点。
“可以。”太医答道,“但会好得慢一些……”
连隐炼刚想摇头,聂临风忽然站起来,直接摆手把人赶走,走到连隐炼面前,垂下眸子看着他,问道:“你准备就这样去上朝?”
连隐炼有点懵:“怎么了?”
“不嫌丢人?”聂临风眉心蹙得更紧,没等连隐炼反应过来,直接上手按住了他额角的小包,轻轻揉了两下。
连隐炼疼得直抽气:“疼、疼!你轻点行不行?”
“活该。”聂临风冷着声音,手上的动作也没停。
他垂眸看着连隐炼,两道细眉拧着,精致的五官因疼痛都快皱成一团了,一双眼晶亮得好像泛泪,却依旧倔强地看着他,像只不服输的小老虎。
聂临风心里却忽然冒出一种凌虐的快感来,手上的力道也不自觉加重了。不是源于弱者的怯懦,而是征服,像为未来的狮王戴上项圈,尽管这只是一只还没长出爪牙的猫。
连隐炼疼得“嗷”一声叫了出来,愤怒地瞪着聂临风:“干嘛?”
“怎么?”聂临风唇边难得有了一点弧度,手在连隐炼额上不轻不重拍了两下,又疼得他直抽气。
“你这是、是欺君之罪!”连隐炼气呼呼地控诉,末了想起来这词好像不是这么用的,又半找补半威胁道,“欺负的欺,这是要掉脑袋的!”
聂临风嗤笑:“你试试。”
他说着无畏无惧地又上手去碰连隐炼额角,这回手上温柔许多,温热的掌心压着伤处的药油轻揉。
连隐炼看他一副无所谓的样子,也放弃挣扎了,说:“看来你是真的不怕。”
“怕什么?”
连隐炼犹豫了一下:“下旨砍你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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