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昼月自不会跟个孩子计较:“无妨。”
“谁又惹我们昼月生气了?”熟悉的声音自门口响起。
林昼月循声看去。
方衍白衣胜雪,头戴玉冠,俊美而矜贵,正不疾不徐地踏过门槛向他走来。
怕方衍误会平安,林昼月道:“除了方大盟主,还能有谁。”
“好,我的错。”方衍笑着将一方木盒放在桌上,“这九节梅就当给昼月赔不是。”
林昼月从前喜好酿酒,每到冬日时总要找些九节梅来做底,近来事多,又没什么心情,也就都给忘了。
没想到方衍还记得。
平安知情识趣,在行过礼后收拾了桌子,端着托盘垂首离开。
方衍皱眉:“怎么就吃那么点?”
林昼月:“不如换方盟主来当阶下囚,看看胃口有多好。”
方衍:“若是昼月囚我,自然……”
话未说完,让林昼月一眼瞪了回去。
瞪完后林昼月自己闭了闭眼。
原本想着和方衍好好聊聊,结果一见人就忍不住讥讽。
要冷静,方衍最擅长四两拨千斤,跟方衍硬碰硬不会有好结果。
他打开木盒盖子,九节梅的幽香传进鼻腔,连带着过往的记忆一同勾了出来。
他也和方衍有过很长一段平静而恬淡的日子,尽管其中掺杂误会,如今回想,至少并不觉得讨厌。
方衍是喜欢他的,却因为心魔的事被逼急,从而将他关在重峦殿。
既是如此,那便还能沟通。
“昼月在想什么?”见他久久沉默,方衍问道。
林昼月抬头打量方衍,对方正坐在他旁边的凳子上,从容淡定,笑意温和,对他的讥讽全盘接收,没有半点不悦。
只是这么近的距离下,他从方衍的眼尾窥见了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态。
林昼月:“沓神门的事很棘手?”
方衍没想到他会有此一问,一瞬的愣神后答道:“沓神门总是爱东躲西藏,所以费了些功夫。”
林昼月:“找到屠瑕了吗?”
方衍:“他藏得更深,而且受伤颇重,轻易不会露面。”
林昼月稍一思索便了然。
屠瑕强行给他施加法术种下心魔,又在上魔渊被方衍逼得假身自爆,这才受了重伤。
而这些,都是为了通过伤害他来刺激和报复方衍。
林昼月:“屠瑕以前就这么……”他话音顿住,一时没找到合适的形容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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