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意。”想着门外小厮都还没走远,何昼月加了句,“你呢?”
方衍:“也都挺好的。”
二人往殿内深处走了几步,确认不会被谁听去,何昼月才再次开口:“封罪怎么样?”
那日剑拔弩张的争执仿佛只是一场虚构的癔症,方衍一脸无奈之色,对他又恢复了惯常的温和:“大婚在即,你怎么只想着这些。”
何昼月漠然道:“为什么成亲你我二人心中清楚,私底下没必要惺惺作态。”
假面在方衍脸上凝固,朝何昼月伸到一半的手也停在半空。
方衍:“我们两个有必要这么生分吗。”
何昼月没有回答。
饶是何昼月性子冷淡,对着方衍的时候话和表情都会更多些。
就像是在雪山的溶洞里放了个指节大的小酒杯,情绪一滴一滴攒了整天,遇见方衍便倾杯相赠。
仅仅是因为他喜欢。
然而他的一片真心却被方衍扔在泥土里践踏。
方衍与何汐亭有什么可歌可泣的爱恨纠缠都是他们两个的事,何必拉他一个外人进来徒做笑话,他又做错了什么?
方衍也没想到何昼月会这么固执。两人间的距离感令他感到不适,他本能的觉得,他和何昼月不该是这样。
有什么东西纠缠成团在他脑海一闪而过,待他去抓时,又化作阴沉沉的黑云压在心头,怎么都看不真切。
他皱眉道:“我和何汐亭,不是你想的那样。”
何昼月神色淡淡:“那是你们的事。”
这不愿听不愿说,吵都不愿吵的态度让方衍心头的黑云压得更低,甚至凭白生出些莫名火气。
他们人前恩爱人后话都不说一句的情况已持续了好几天,没想到现在他都主动递台阶,何昼月还是不肯下来,这都要结婚了,往后还有千百年,难道都要这么过下去?
余光触及到桌面上那张空白请柬,方衍硬生生将火气压了回去:“我们马上就要成亲了。”
何昼月:“我知道。”
方衍:“难道你想这样一辈子?”
何昼月端起矮几上的茶盏饮了一口:“待人祸平定之日,我自当退位让贤。”
方衍脱口而出:“你想等沓神门的事结束之后就和离?”
“嗯。”何昼月一脸理所当然,接着又想到了什么,补充道,“以后的事以后再说,成亲之前的这段日子,还望方盟主多加照拂,至少戏做得足些。”
方衍极力按捺着心口那团窜得越来越猛的火气,想喝口凉茶解解渴,却发现自己进来这么久了,何昼月连杯水都没给他倒!
何昼月见方衍面色有异,还以为对方想反悔。
如今消息已传了出去,如果再胡乱折腾不但钓不出沓神门幕后主使,二人感情不和的事还会传到师兄耳朵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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