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笑了:“果然还是我们言言懂事儿,他要是欺负你,找奶奶,奶奶帮你训他。”
陆边言也笑了。
“小州啊从小就不爱跟别人一块玩,除了你,他从小到大没几个朋友。他表面上不说,其实在他心里啊,你和别人是不一样的。”
陆边言也不知道他在沈纪州心中的分量到底有没有这么重。
老太太暗自叹了口气:“有些事情我不好说,不过你迟早会明白的。”
陆边言以为老太太怀疑他们之间闹矛盾,当和事佬来了,没多想,不过突然想到了另外一件事情:“奶奶,储物柜琉璃台上那个青蛙面具,是从哪里来的?”
“那个呀,是小州高中的时候来这边度假,从家里带过来的,也不知道他从哪得来的,可宝贝了,但他爸不喜欢这些玩意,就一直放这儿了。有什么问题吗?”
说不上来,但陆边言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儿。
他感觉那个青蛙面具很熟悉,仿佛在哪里见过。
于是趁下午跟沈纪州骑车出去兜风时,状似随意地问了一句:“我帮奶奶收拾储物室,看到不少属于你的东西。”
沈纪州正享受着小朋友的爱心环抱,闻言突然愣了下。
雅马哈大摩托从江边风驰而过,凉风掠过头盔,呼呼作响。
陆边言继续说:“我看琉璃台上有个青蛙面具,那玩意儿都挺旧了,你还喜欢那种东西?”
摩托在江边停了下来,江对岸的山林划过一声鸟惊。
沈纪州摘下头盔,抓了抓散乱的头发,回头看陆边言:“那不是我的东西。”
“不是你的东西?”陆边言松开环着沈纪州腰的手,跨腿下车,摘下头盔:“那是谁的东西?”
沈纪州静静的看着眼前茫然的人,确定这位小渣男确实不记得了,有点心梗,无奈地看着他:“某人以前喝醉酒落在我家的,但某人似乎已经不记得了。”
陆边言一愣。
小脑瓜一阵头脑风暴,最终半信半疑的反问:“我的?”
“不然呢?”
“既然是我的东西,那你当个宝贝似的供在那干嘛?”
沈纪州真想敲敲他的小脑瓜,告诉他因为我喜欢你,所以你的东西我都当宝贝。更何况这个东西意义非凡,它寓意着某个小渣男的卓然战绩。
但他要是真这么直截了当地说出来,陆边言估计转头就要栽到江里去。
沈纪州骑在车上,手肘杵着表盘,劲瘦白净的指骨抵着下巴,歪头看他:“大概是因为喜欢吧。”
陆边言默默看他两秒,别开视线:“这种丑不拉叽的面具有什么好喜欢的?”
“没说面具,我说你。”
摘手套的手顿住,陆边言整整反应了几秒才抬起头,跟看傻逼似的看向沈纪州。
这人他妈自恃有病胡言乱语什么?
沈纪州长腿一迈,从车上下来,边摘手套边靠近陆边言,声音蜷倦:“太委婉了?要不我再直接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