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突然,都没有前后铺垫,他觉得沈纪州确实有点毛病。
“我为什么要你背?”
沈纪州顺手把他拉到身后,往下走了两个台阶,微微弯下腰,“你小时候不是总喜欢让我背你么?”
陆边言看着眼前的背影,愣怔片刻,儿时瘦长的脊背不知何时已经如此颀长高大。
他哽了下:“那都是几岁的事情了,现在都多大了,谁要你背。”
“我腰不好,弯久了会痛。”沈纪州回头看他,眉眼间带着纵容:“就一次机会,你确定不上来么?”
陆边言想起沈纪州还有腰伤在身,心中微紧。
一边在心里嘀咕这个人奇奇怪怪,一边却莫名其妙往前挪了两步。接过沈纪州手中的伞,一只胳膊攀上沈纪州的脖颈,轻松一跃,沈纪州顺势勾住他的膝弯,往上拢了拢。
整个身子重量压在沈纪州身上,脑袋自然而然地埋在沈纪州耳边,胸膛贴着后背,暖烘烘的,还有伴随着清冽雨水的薰苔香气。
沈纪州背着他一路走过鹅卵石,踩碎石面上溅起的水花。
脚下稳健,走得稳稳当当。
陆边言小声问了句:“我现在是小时候几倍重,不会压垮你吧?”
“你跟高中那会儿比,也没长几斤。”
“你高中什么时候背过我?”
“喝醉的时候,跟人打架把脚踹瘸的时候,黑网吧通宵睡着被老板通知说未成年不能过夜的时候......”
“好了好了,知道了,提个醒就行了干嘛举那么多例子。”
两人的低语声埋在秋日的雨夜里。
身后目送着两人离开的俞贝小朋友,手里拿着送迟的伞,陷入了长久地沉思。
然后僵硬地扭过头去,冲靠在别墅大门内等得不耐烦的祁霖,眨巴眼:“我怀疑他俩在谈恋爱,你怎么看?”
祁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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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不适合吃太多,陆边言虽然是吃不胖的体质,但是按沈纪州的话来说,吃多了晚上不好消化,伤胃,于是最终只点了两份蔬菜粥。
“沈纪州。”陆边言抿了口粥,没抬头,语气佯装得很自然,“你为什么要帮我揍那个变态?”
沈纪州指尖微顿,撩起眼皮,看他两秒:“那又是什么让你觉得我帮你做这些需要理由。”
陆边言抿着唇,勺子磕在瓷碗边沿叮当响,低低地埋着头,有理有据:“因为你那个时候已经不想跟我做朋友了,你都不爱搭理我,干嘛还要把自己搭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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