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边言仿佛被刚才的惊雷吓得清醒了不少,神情呆滞,眼睛微微睁大,喉间动了动,然后吐出几个字:“你陪我睡好不好?”
沈纪州目光在手腕上的那只手和陆边言受惊的小脸间缓缓来回。
如果没记错,说这句话的前几天还是他本人。
真是风水轮流转。
其实房间隔音很好,雷声并没那么强烈,但是沈纪州还是在犹豫了几秒后“嗯”了一声。
因为某人曾经在某个雷雨夜也这样不讲道理地钻进过他的被子,瑟瑟发抖地抱着他吓出哭腔,却理直气壮地说:“我今晚要跟你睡。”
别看有些人平时天不怕地不怕,玩极限玩探险,睡觉的时候也只是个怕打雷下雨的小朋友。
所以不是他想得寸进尺,是某人逼他犯错。
想到这沈纪州得逞般扯了下唇角,掀开被子躺了进去。
暖乎乎的体温顺势靠过来,直接钻进他的胸膛,脑袋埋在他颈间。
沈纪州下巴抵着怀里人柔软的头发,环住对方后背的手臂紧了紧。
“言言小朋友可以乖乖睡觉了么。”
“嗯......”
陆边言迷糊间闻到一股很淡的薰苔清香,有些熟悉,熟悉中还有些恍惚,似乎已经很久没有闻过了,以至于突然出现时让他感觉有些陌生,甚至还有点难过。
于是他把胳膊紧了紧,想抓住什么似的往对方怀里蹭,感受到这种气息确实没有消失才平静下来。
他很久都没有睡得这么沉过,暖洋洋的,还非常的安心。
-
翌日。
陆边言迷糊醒来,抬手碰到搭在腰间的一条硬邦邦的手臂,还有紧贴后背的温度。
他反应了两秒,倏地睁开眼。
沈纪州松开手臂,支撑起身子,手掌揉了揉他的脑袋,垂眸笑着看他:“还早,可以睡个回笼觉。”
陆边言眼睛微微瞪大,一动不动。
脑子里零碎的记忆都拼不出一个完整的画面。
他缓缓低头,看见自己光.溜溜的身子,下意识拉起被子捂住,警惕地掀起眼皮:“你怎么又在我床上?”
“你让我陪你睡的啊。”
“怎么可能!”
“昨晚下雨打雷。”
“......”
陆边言眼珠子咕噜转了一圈,虽然不想相信,但是他对自己的认知还算深刻,于是选择闭嘴,扯过床边的空调被裹到身上,起身下床。
沈纪州看笑了:“我昨晚什么都看过了。”
“闭嘴。”
“衣服也是我帮你脱的。”
“再说话就滚出去。”
“那我不说话了,我可以在你房间洗澡么?”
“不可以,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