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茗笙连个眼神都没给他,只是抿了一口手中的茶,注视着前方,只等着任秋鸿先开口。
可任秋鸿却没有打算先说点什么,他只是用那毒蛇一样的眼神看季茗笙,伸出手夺过对方手中的茶杯,就着对方嘴唇碰过的地方喝了一口茶。
不过就是激将法,季茗笙只瞥了他一眼,没有说话。
任秋鸿本就是要等顾涔观过来,他想用季茗笙威胁顾涔观,甚至想当着顾涔观的面用季茗笙刺激对方。
到时候一定是场好戏,任秋鸿只是一想便觉得心里头十分快活。
“太孙,不笑一笑吗?不出两日,你就能见到你那情郎了。”任秋鸿掐着季茗笙的脸,强迫他面对着自己,望着对方眼中的厌恶,竟觉得有些痛快。
“不出两日,你的死期就到了?”季茗笙冷笑一声,垂眸以俯视的姿态看他。
任秋鸿听到这话皱了下眉,随后嗤笑一声,骂道:“你也就耍耍嘴皮子了,等他来了,我一定握着你的手让你亲手杀了他。”
季茗笙本要放下茶杯的手一顿,听到这话直将茶杯往地上摔去,瞪了任秋鸿一眼,冷笑一声,不再理会对方。
任秋鸿看了一眼摔在地上的茶杯,不知想起什么,突然牵起季茗笙的手,一点点捏着他的手掌,也不知究竟想做什么。
季茗笙被对方碰一下都觉得恶心,就想将手抽回来,却被对方死死抓住。
他只瞧见任秋鸿嘴角挂着残忍的笑,声音都放轻了几分,却让季茗笙脊背爬上几分寒意。
“月份大了不好堕胎,但没关系,我等你把孩子生下来,再抓着你的手让你亲手将自己和他的孩子摔死。”
这话仿佛带着尖刀,瞬息之间刺入季茗笙的心中,刺得他几乎缓不过气来。
他瞪着眼看眼前的任秋鸿,咬着牙骂了对方一句,话毕还是觉得喘不过气来。
他人都发起抖来,声音也颤抖着,问:“你疯了?”
任秋鸿看了一眼他的肚子,冷笑着:“对,我疯了。梦里瞧见自己上辈子被他折磨成那样,我凭什么不能疯。”
季茗笙听到这话彻底确定对方是知道了前世的事,神色也凝重起来。
确实,任秋鸿被顾涔观虐杀,他确实有资格发疯,有资格报复顾涔观。
可任秋鸿杀了他,是不是他也要在这辈子发一次疯,也要在这辈子用同样的方法杀了任秋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