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涔观脸上笑容瞬间淡了淡,他明显看到季茗笙瞧见自己时那一闪而过的欣喜,可现在季茗笙却什么回应都没有。
顾涔观转头去看躺在床上背对着自己的人,也跟着爬了上去,在看见季茗笙脊背僵硬起来的时候从身后抱住对方。
他凑近季茗笙的耳边,说:“夫君,洞房花烛夜,你就这样睡过去吗?”
季茗笙被这个称呼雷得头皮发麻,其实结发夫妻之间喊这个是很正常的事情,但喊出这称呼的人是顾涔观便变得十分不同。
不仅仅是让他觉得不合适,那称呼伴随着顾涔观喷在他耳畔的气息传入耳中,也让他觉得仿佛有一股电流从耳朵蔓延至四肢百骸。
他的脊背更加僵硬,强忍着不让自己转过身去与顾涔观说点什么,只想着明日再说。
可顾涔观明显没打算放过他。
见季茗笙没动静,顾涔观坐起来将人往自己的方向翻。季茗笙的力气没多大,人又怪轻的,顾涔观没费多少力气便将人掰了过来。
掰过来之后瞧见对方瞬间睁开眼带着怒气的双眸,顾涔观笑起来,俯下身吻了吻他的唇,在对方惊愕目光下说:“我喜欢你才会在这里,你难道不喜欢我吗?”
顾涔观笃定季茗笙对自己不是毫无感情的,甚至是喜欢自己的,所以他有胆子说这话。
但季茗笙明显没打算承认自己的感情,明明脸红得不行了,整个人被方才那一吻惹得有些腿软腰软,却还是死撑着说没有。
顾涔观眉头一挑,伸出手去碰他,声音带着浓浓笑意,问:“没有怎么会这样?难道太孙贪图我美色?”
顾涔观这张脸无疑是一等一的好,但季茗笙怎么可能贪图他的美貌。在季茗笙心里,虽然他们之间有时候气氛暧昧到不行,相处十分的奇怪,但他还是固执地觉得他们只是伴读,只是发小罢了。
季茗笙自欺欺人地想着他们之间不会变成那样关系,可他一别过头瞧见那桌上燃着的龙凤喜烛,那可笑的固执却是在心底被彻底碾碎。
“你真的,真的就对我没有半点感情吗?”顾涔观俯下身贴在季茗笙身上,在他脖颈处说着话。
季茗笙没有接话,他只是安静地躺在那里,脑袋空空的,有些不知道该如何应对眼前的状况。
可顾涔观明显没打算让他慢慢想该如何把二人的关系自欺欺人地恢复成以前的伴读发小。
只听得顾涔观在季茗笙脖子上咬了一口,又舔吻着那被他咬了一下的地方,动作轻柔,一点点吻到了那颈侧的小痣上。
顾涔观知道季茗笙颈侧有颗痣,季茗笙也很明白。
就是因为很明白,他才会在顾涔观舔吻那颗痣的时候发起抖来,连脚趾都卷曲起来,忍不住伸出手去抓顾涔观的衣服。
而顾涔观被对方抓着衣服,却也没打算放开对方,甚至更加暴力地吻着他的颈侧。
这般密密麻麻的酥麻电流让季茗笙眼前蒙上一层水雾,叫他原本强制自己放空的大脑都浮现许多乱七八糟的东西,让他整个人思绪乱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