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顾涔观对他有那样的感情呢?
季茗笙这么一猜,从前种种触碰突然便染上几分暧昧色彩,让他不禁红了红耳朵。
然而在他想起自己与顾映秋的婚事后,这暧昧色彩却仿佛被泼了一大桶冰水。
让他原本不知为何冒出的隐隐期待消失殆尽,甚至留下彻骨冰寒。
也许只是挚友,否则他与顾映秋的婚事怎么办?
季茗笙头一回后悔自己当时没有彻底拒绝皇上给自己指婚这件事。
如果当时把婚事全然推了,那之后自己对旁人,比如顾涔观有个什么想法,是不是就能毫无顾忌地去接受。
季茗笙垂下眼,想着想着猛地回过神,心说他又没有喜欢顾涔观,想这些接不接受的干什么……
他心底暗暗骂了自己一声,没敢去看顾涔观,只小口小口吃着皇上让人另外替自己准备的晚膳。
回去之后,顾涔观并没有直接离开,而是钻进了季茗笙的帐内,坐在床榻边直盯着准备换寝衣睡觉的人。
季茗笙奇怪顾涔观为什么这么晚了不回去,转头对上对方那双略带狡黠的眼睛,心里咯噔一下。
“茗笙,我能留下来吗?”顾涔观放轻声音问他。
那声音带着几分小心翼翼,让听到这话本想直接拒绝的季茗笙一时心软。
可一时心软过后的季茗笙又想到自家爷爷写着威严的脸,当即拒绝了对方的请求。
顾涔观瞧着有些低落,但在低落之后说出的话却让季茗笙愣在了原地。
顾涔观说:“那我等会儿再问问。”
季茗笙:“……”
可是他想睡觉了,这等会儿能问什么。
季茗笙看着顾涔观,叹了口气,好声好气对他说:“爷爷的营帐就在不远处,你别任性,回去之后你想跟我怎么睡怎么睡,便是去外边睡竹屋我都陪你。”
顾涔观听着这话,神色古怪了一阵,在季茗笙发出疑问之前笑出了声,拉着他抵了一下额头,说:“这可是你说的,到时候别反悔。”
季茗笙还没察觉自己说的话有什么不对劲,他只当自己是在与好友谈论盖着棉被纯聊天这样的事情,并没有觉得有什么。
这样的坦荡倒是脑海里出现了淫.秽画面的顾涔观有那么一瞬的不好意思,不过顾涔观活了两辈子,脸皮不是常人能够比拟,这样的不好意思对他来说也只有一瞬间而已。
得了季茗笙的承诺,顾涔观也没再留在此处,只是转身离开的时候又勾着他的手指晃了晃,满满都是不舍。
季茗笙也不知道明天就能见到的人哪里来这么多不舍,不耐烦地摆摆手让人赶紧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