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不知从何处来,灌入岩祁的长袍,披在身后的发微动,身躯轻盈腾空而起,稳稳地向前飞去。
白林歌冲着简岽宁嘿嘿一笑,简岽宁嘴角微翘,颇有绅士风度地做了个请的手势,白林歌不客气地变成一只白鸽,停在他的肩上,上了天。
“订婚宴怎么回事,什么就明天了?”白林歌提防着前面的岩祁,悄悄和简岽宁咬耳朵。
“不用担心,我哄他的,订婚宴不是明天。”简岽宁也学着他把头偏过来,凑得极近。见白林歌那张鸽子脸人性化地露出一副松口气的模样,坏心眼地补充,“而是三天后。”
那也没迟到哪里去啊!
白林歌似乎能感受到他的嘴唇随着字音口型变化,原形根本不存在的耳朵有点儿发烧。有点儿模模糊糊的焦虑感,不知是为他话里转眼就到的订婚宴,还是这份无意间的亲昵。
简岽宁说完自然地转向前方,面色并无异样。白林歌忍不住用翅膀揉了揉应该长耳朵的地方,揉完又盯着那张正经的面孔。
没由来地,就是毫无根据地觉得,他是故意的。
越想越觉得是这样,白林歌用尖尖的喙啄了近在咫尺的耳垂。
轻轻的,不至于引起痛感,但总得让他知道,不要轻易招惹长了尖嘴的动物。
就这么一小下,简岽宁的身体却猛地一震,抬手捂住自己的耳朵。白林歌在他捂住之前看到了,耳根连带着耳廓和小半边脸颊都红了。
一瞬的失衡差点发生空中坠落事故,白林歌扑扇了几下翅膀稳住自己,好在简岽宁快速调整过来,重新稳定前行。
一神一鸽默契地没有提刚才的事情。
果然交通安全非常重要,不能随便和驾驶员搞小动作。
白林歌忽然兴奋地在简岽宁肩膀上跳了两下:“你看,那个山洞。”他抬起翅膀,指着高高远远的山上。
一个被植物枝叶遮挡,碎石封去大半的漆黑洞口静静伫立在山的半山腰。
像是一张半张的口,既不坦然大开,又不完全封闭,等着不长眼的生物承受不住诱惑与好奇,一头撞进去,永陷黑暗。又像是一只巨人半闭的眼,无声注视着目光所及的一切。
“你知道那个山洞吗?”白林歌问道。
简岽宁抬眼望去,随即摇头,他对这个地方确实还不如白林歌了解。
“听我爷爷说,那个山洞绝对不可以进去,也不能把它打开,否则,它会带来不幸和灾难。”白林歌的语气都配合地变得神秘起来。
见简岽宁眼中茫然,白林歌歪歪脑袋,真奇怪,连身为山神的简岽宁都不知道这个山洞的来历吗?
简岽宁说道:“我才来这里不久,更久远的事情一概不知。要问的话,还是应该问我父亲。”
那还是算了,白林歌疯狂摇头。他刚在简岽宁母亲那里把蹲了五年牢的劳改犯形象解释清楚,在简岽宁父亲眼里又成了不省油的灯,他还是省点油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