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贺行章也注意到了请神龛阵眼发生了些变动,他忙转过头去看江宴所在的位置,看到江宴正闭着眼安然无恙地坐在原地后才重新全身心投入战局。
刚才凭着自身身手和灵傀和他们磨了大半天的布阵者显然不知为何受到了一些影响,再没能维持毫发无伤的状态,这一变化使得所有人都情绪高昂了起来,缠斗至此而变得有些颓靡的劲头重新回转,再次把人往一招毙命里打。
等严华景一剑割破布阵者的胸口,贺行章便知自己接下来的一剑便能彻底结束这个人的性命,感应到他的想法,踏邪在空中灵巧过了个弯,剑身泛出淡淡蓝色灵力,朝着布阵者的后心就飞速刺去。
然而原本被阮玲玉和临仙郡弟子缠住的灵傀忽然凭空消失,眨眼出现在了布阵者身后,情势紧急之下,踏邪无法收回,竟是直接刺进了灵傀右胸。
那年轻人见严华景等人脸上闪过一丝诧异,狼狈地冷笑了一声,但紧接着下一秒,他就吐出了一大口血,看起来是受了严重的内伤。
“怎么回事?”严华景低声问道。
贺行章垂眼看着被刺出一个大洞倒在地上的灵傀,摇摇头。
他们脚下原本踩着像是用血绘制而成的请神龛阵眼,说来也奇怪,他们在阵眼上打了这么久,也没见这阵眼有半点受到影响,线条依旧鲜红得像是刚从人身上放出来的血。
可就在这时,严华景脚下踩着的那一道几乎有他半个脚掌粗的阵图线开始逐渐黯淡下去。
“回神!这混蛋还没死!”阮玲玉大喊一声,把半走神的严华景喊了回来。
似乎和请神龛阵眼变化有关,布阵者接连吐出了好几口鲜血,眼见这群人紧接着要打过来,急忙往后退去,却被躺在地上的灵傀绊了一脚,直接摔在了地上。
贺行章踏了一步,踏邪便抵上了那布阵者的脖子。
“等等,我们还不知道这人是怎么懂得请神龛这种阵法的。”贺行章沉声提醒,此言一出,阮玲玉和离牧都停了下来。
倒是严华景提着扶铃停都不带停,直接就要趁热斩草除根,却被阮玲玉一符纸贴在原地。
“贺行章说得对,这个人现在还不能死。”
离牧点点头,神色凝重地看着那年轻人。
没想到那年轻人见到这幅情景竟然大笑出声:“你们这些正道,怎么连杀死一个‘无恶不作滥杀无辜’的绝顶坏人都不敢啊?啊?哈哈哈哈哈——呃!”
他的笑声戛然而止。
因为就在刚才,贺行章脸色阴沉,猛然抬起一脚卡住了这人的嘴巴,用力向下踩了一脚,那人的嘴角瞬时淌出鲜血来,把贺行章的靴子都染透了。
“既然你不会说话,那我就帮你修修这张嘴。”
他脚下一个用力,甩开了对方,颇为嫌恶地把脚尖在地上点了点,试图把鞋尖上沾到的血液和口水蹭掉。
“我和阮玲玉尊师会负责看着这人,等出去之后再交由修界处理。”离牧拍拍贺行章的肩膀,和阮玲玉相□□头示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