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
这声质问自然不会是冲着江宴来的,阮玲玉讶异地睁大了眼睛,但手上准备飞出符纸的架势依旧没有收起来。
几声虚浮的脚步声紧跟着踏进屋内,江宴便从阮玲玉身后看见一身狼狈的严华景,差点以为这是阮玲玉的杰作。
阮玲玉此刻没空搭理他那不可思议的眼神,只顾着死盯住他身侧站着的贺行章,还是严华景率先打破了这疑似对峙的沉默。
只见他把手里的剑支棱在地上,叉着腰喘了口气:“贺行章!你他娘的早发现这阵眼咋没彻底给它秃噜了?还留着好看么?”
贺行章没有像严师兄联想的那样和他互呛一通再给他解释清楚问题,而是转动眼睛看了他一眼,然后低头垂眼去看他那师弟媳了。
不是吧贺行章现在和师兄说句话都得请示一下道侣意见了吗???能不能别这么糟蹋没有道侣的人啊?!
严华景气得连扶铃都拿不稳,趄趔了一下差点一屁股坐地上,“贺行章你!”
三个字刚喊出口,他就回过味来,按照他对贺行章的了解,就算贺行章真想故意耍他也不会挑在这种时候,他问的事情也不是适合抖机灵的东西。
他这一咂摸才反应过来贺行章现在的状态很不对劲——
一张脸冷得像块冰,而且好像除了江宴以外别的人都没法引起他的情绪波动。
怎么看怎么像神魂或者人魂离体了。
“他叫贺行章?!”阮玲玉脸上的惊讶更上一层楼。
哦,忘了阮玲玉几百年前虽然见过贺行章但是不知道名字。
很好,要解释的东西又多了一堆,江宴几乎能看见自己一脑门子官司越来越多。
他斟酌来考虑去,决定先让大家坐下来聊聊,然后再把话头先扯到阮玲玉怎么突然出现在他老家,邀请的话都到了嘴边,在看见破烂窗子后边忽然出现并且朝着门口走过来的两坨影子,决定让暴风雨来得更猛烈些。
还不如等人齐了再一块捋呢。
江宴安慰着自己,下一秒就从院子外稀里哗啦传来一阵女子的声音,依稀还能听见里面夹杂着几句“玲玉师叔”。
完了,他清运尊师玩弄小徒弟感情脚踩两条船整替身情人的本子明天就该传遍整个修界了。
阮玲玉不知道江宴心里的碎碎念念,听见临仙郡那些弟子的声音,头转也不转地说了句:“去把我那些师侄子接过来。”
没头没脑的,也不知道在冲着谁说。
但话音刚落,她身后的严华景就慢吞吞地站直身迈出了屋子。
这不对劲,但是现在更重要的是保住他的名声,江宴顶着满脑袋官司胡思乱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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