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应非池乖巧地点头,“还有呢?”
周满合上户口本随手放在桌上,取出一叠白纸、一支毛笔、一盒墨水放在桌上。“你要把自己收的每一样东西都记得清楚,学费是20元,集资你看户口本上有多少人的名字就是每个人5元,公粮是一个人10斤。公粮收了以后搬到办公室后边的仓库里,等找到车子了再送往粮所。等确认每一样都收完了,你就把单据誊写一份交给孩子的父母,最后给小孩子发课本,让他们9月1号来学校上课,一切就是这样了。办公室里我已经分好类了,你每样拿一本给他们就行。”
他说着招手:“你过来,我教你认钱。”
他招手的样子贴别好看,就像叫自己家小孩一样,分外地透着一股亲密。应非池屁颠屁颠地跑到他对面,两个人盘腿坐在屋檐下,借着一块照明符的光看钱。
“纸币分一、二、五三个等级,单位是分、角、元,就像你们古代说的文、贯、两一样。这里是一分、二分、五分,这堆是一角、二角、五角,这几张是一元、二元、五元、十元。每十个往前进一位,十个一分是一角,十个一角是一元,记住了吗?”
记倒是容易记,但如果应非池也不知道什么是文、贯、两,不过他自动把分角元换成下品灵石、中品灵石、上品灵石,这就好理解多了。“嗯嗯,记住了。”
于是,这上岗前的培训就这样结束了。
第二天,周满一大早就游说去了。应非池坐在办公室里,铺了白纸倒了墨水——他还是第一次见到不用研的墨水呢,然后在门口放了个触发符,闭上眼默默地修炼。
也不知过了多久,触发符被惊动,应非池从打坐中醒来,知道有人来了,心中一阵紧张。
“阿满在咩?”嘹亮的中年女声叫道。
应非池从来的第二天开始就跟周满学当地话,现在已经能听懂不少了,只是不会说。他赶紧应道:“是来报名的吗?进来办公室吧。”
一个皮肤微黄的中年妇人牵着一个小女孩走了进来,两人都穿着黑底红边的服饰,周满说这是他们过山瑶的服饰。那妇人背上还背了个大背篓,走进来看到应非池,脸上愣了一愣,随即出现局促的神色,赶紧把背篓放下,用浓重当地口音的普通话说:“你好,你是新来的老师嘛?我们是来报名的。”
“我知道。”应非池第一次**面对当地人,紧张得手心出汗。他摊开白纸,说道:“那个……首先,那个……户籍……不,户口本……”
“哦,带了带了!”中年妇人从口袋里取出户口本放在桌面上,应非池赶紧翻开先把户主的名字抄上,然后往后翻。这一翻,傻了,他不认得数字,大多数简体字也不认得,对着好几页的户口本不知道哪个才是学生的信息。
周、周满!应非池下意识就抬头寻找依靠,猛地想到周满不在,心中不禁一阵难过与彷徨,然后不由得笑了——真是的,才跟周满住在一起几天啊?他就变得这么依赖这么软弱,比那些养尊处优的修士还不如。堂堂应非池,阆风派那么艰难的环境都能撑下来,居然连这点小事都做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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