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沉眸子凝视着林稚晚,眉眼上没有什么情绪上的变化, 唯有眼底渐渐转变更深,邃而转为陌生的情绪。
目光交汇。
林稚晚往后退了一步, 手腕微微用力,没有挣脱开, 她垂下眸子看了一眼, 也不恼,就这样僵持着。
垂着眉眼温淡柔和, 眉尾纤长,自然弯下的弧度, 睫毛掩住了眸子,连情绪也看不见了。
最终,林稚晚开口道:“是我上次没有说清楚吗?”
嗓音很轻,在夜色下显得有些温柔, 可她却是平静地问出这句话的。
泾渭分明,她只想要这样的一个结果,可,顾沉显然是不这样想。
她当然知道在这段结束的婚姻关系里,不可能完完全全的脱离了任何关系,至少现在是不能的。
在顾沉没有做出吻她这个举动之前,林稚晚不会像这样反问顾沉。
说的不够清楚吗?显然不是,顾沉那样冷静且聪明的人怎么会不明白?
林稚晚平静地想,她甚至不需要说明白,顾沉也会知道。
“顾沉。”她喊她的名字,语气平静又温和。
“我不喜欢自作多情……但我想我应该要说得明白些。”
她抬起眸子,眼底揉进了细碎的灯光,专注而认真的样子。
“不要再来找我,我们彻底的划开界限,泾渭分明。”
她陈述完,抬起另一只手,将顾沉的手指一一掰开,最后,彻底地挣脱开。
顾沉的眸子随着林稚晚挣脱的动作,一点点的沉下去,直至眼底彻底的暗了下去。
他一瞬不瞬的盯着林稚晚平淡且温静的脸,哑着嗓子开口:“我知道。”
他说完低下眸子,视线停在林稚晚刚刚挣脱的手腕上,他忽的有种预感,也许他这次放手了,就再无任何可能。
这不是他想要的。
他这二十多年来,几乎没有任何事情和人会让他产生这样的感觉,在他这,只有他想要的,和他不想要的。他不需要考虑是否归属于他的问题。
一个月前,林稚晚无疑是属于他的,她是他的顾太太,从前是,以后也应该是,至死都应该是。
“泾渭分明?”
他反问道,语句从喉间溢出,
他眉眼终于褪尽了冷漠,也许是在灯光下的原因,眼底的情绪也逐渐浮出,他抬起眸子,将眸底的情绪毫不掩饰的显露出来。
“晚晚,要让你失望了。”
“我做不到。”
四个字简单却沉。
顾沉淡淡地注视着林稚晚,仅仅是看着她对别的男人笑,他就没有办法克制住情绪,如果林稚晚有一天属于别人呢?
--